陈耀答应了我。
他一定不会死。
然后等了好几个小时。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陈行先生是吧?”
和刚才不同的医生开始说明。
“陈行先生,虽然还不能断定,但我想危险的山已经翻过了。”
真的?
松了一口气,几乎要瘫倒在地。
“不过,很遗憾,我们摘除了一个肾脏。不过,还有一个肾脏,日常生活应该没问题。”
“好的,谢谢。”
听着医生的说明,妈妈握紧手帕,声音颤抖着。
“接下来还会有感染等危险,需要二十四小时的观察。现在暂时住进ICU。”
“是的,请多关照。”
爸爸深深地鞠了一躬,载着陈耀的担架车走了出来。
在他们面前阻止他们的护士,允许他们和陈耀见面。
“陈耀,你很努力,杨子也在。”
爸爸跟他说话,因为麻醉而睡着的他当然没有反应。
尽管如此,看到他的脸色恢复了一些,氧气终于进入肺部。
陈耀就这样进了ICU,他们无法再靠近了。
陈耀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自己的内心无比激动,连站都站不稳了,就那样坐在了走廊上。
“杨子,谢谢你。这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然后爸爸让杨子站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二十二点了。
自己的头脑混乱得分不清时间的流逝。
“坐出租车回去吧。”
“没有……”
爸爸把一百面额的钞票塞给杨子,她慌了。
刚才母亲给自己打电话说了事情的经过,同意她晚回来。
这样就足够了。
“我觉得陈耀是因为有了杨子的鼓励才坚持下来的。真的谢谢你。”
都怪你……虽然觉得被怨恨也没有办法,但是陈耀的父母真的很温柔。
正因为是被这些人养大的,陈耀才那么温柔。
其实她想一直待在这里。
她想一直握着陈耀的手。
但是,医院不愿意让她进ICU,我也没有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
“明天再来可以吗?”
“当然,陈耀一定也在等着你。”
结果陈耀的父母强烈要求她不能一个人走夜路回家,他向陈耀撒娇,坐出租车回家。
那天晚上,杨子当然睡不着。
无法进食,只能望着窗外,只想着陈耀。
医生说已经翻过山了,但还不能断定。
请你不要再折磨陈耀了……
雨云完全散去的天空中,月光皎洁,照耀着我。
希望这束光也能照到陈耀……
…
睡不着的夜晚,一大早手机就会震动。
杨子慌了神,以为是陈耀突然变了,没想到接电话的是报社的增田社长。
“一大早就来了,对不起。关于被欺负的事,我们采访了很多,但学校还是拒绝采访。”
“是吗……”
“不过,我已经让你知道我掌握着证据,所以放弃还为时过早。”
“是的。”
本以为只是单纯的经过报告,却被下面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我想赌上我的记者生涯。”
“记者生涯?”
怎么回事?
“嗯。我用自己的方式调查了岸本的情况,也问了你的同学。大家虽然口风很紧,但确实有罪恶感,也有承认匿名时看到过欺负人的学生。”
“真的吗?”
杨子还以为没有人会帮自己,吓了她一跳。
“如果再问下去,我想学校也不得不承认。但是,这不只是岸本的问题,每个学校都有欺凌现象,是社会问题。”
“是的。”
增田社长热情地说着,杨子不由得在电话里点头。
“我打算先把到现在为止了解到的事情登在报纸上。我确信欺凌是存在的。在第二个岸本出现之前,我想做点什么。”
相信了第一个高中生的话的增田社长还很年轻,肯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口咬定要赌上自己的记者生涯。
他的行动力和热情深深地打动了杨子。
自己遇到了很棒的人。
“我……很恨把早纪逼上绝路的她们。但是,我希望她们能好好面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好好反省……那样的话就能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