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沧对着自己手持的镜头、对着赶来的黎湘月和黎沧一再强调:
“这里头的钱,我动都没动啊,可以察指纹的!我一醒来发现这包不是我的,我就打开看了一下!”
他头次遇上这种事,方寸大乱。
看到包里这么多钱,他一下子就蒙了。
想了好多种可能性,生怕自己处理不好,给身边和黎寨的族人带来恶劣的影响。
黎川拍了他一下。
“就这点小场面,看把你吓得。十万块钱就把你吓成这德行,那要是一百万,你还不得吓晕过去啊!放松放松,想想昨天跟你一块儿喝酒的,都有那些个人。”
“可多了啊!”黎沧坐床边哭丧着脸。在黎川和黎湘月来之前,他就回忆过昨天的那场应酬。“除了曹县长、县大院的那几个,还有就是那天开会时你见过的公司代表。加上我二十来个人呢。谁把我送回来的,我也没敢问!”
黎川:“你们搁哪儿喝的酒?”
黎沧回道:“去了好几个地方。一开始搁桥楼吃饭,晚上我们又去KTV唱歌。唱完歌又去夜市吃烧烤。就是吃烧烤的时候喝得酒。”
黎川又问:“都谁起的头啊?”
黎沧有点懵,“啊?”
黎川恨铁不成钢道:“是你领着他们玩的,还是他们带你玩的。”
黎沧后知后觉道:“去桥楼吃饭,是曹县长安排的。去唱歌谁提的,我忘了。反正不是曹县长说的。但是他也跟着去了,后来接了个电话,说是他媳妇儿孩子来了,他就先走了。
唱歌唱到十一点多吧,几个人说饿了,一块儿出去了。后来我们剩下的人,就是被他们几个叫到夜市去的。我到的时候,他们餐都点好了,边上放了两箱啤酒。”
“听上去,你这被安排到明明白白的啊。”听他描述过程,黎湘月心里逐渐有谱儿了。“你这不是着了一个人的道儿。是好几个人设计你呢。”
黎沧茫然:“啥意思?”
“他们故布疑阵,就是要迷糊你的眼睛。”黎湘月看了一眼床头的皮包,“这一包钱,乍一看上去是要把你炸得粉身碎骨的炮弹,实际上就是一枚裹着糖衣的烟雾弹。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你拿不准这钱是他们哪个送的,”
黎川接着道:“你拿不准,就哪个也不敢得罪!到时候他们找你办事,你还好意思拒绝吗!”
黎沧不寒而栗,“这些城里人,太会玩了!”
黎川突然纳闷:“你的酒量没那么差吧,得多少瓶啤酒能把你喝晕?”
黎沧心惊了一下,后怕道:“两瓶白的都干不翻我,几瓶啤的就把我喝得不省人事啦!不可能!他们不会是给我下药了吧!”
黎川:“现在去医院挂急诊,让护士给你抽两管血,检查检查。”
黎湘月表示赞同。
“他们既然给你设计了这个圈套,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去医院占个床位好好睡一觉,养好了精神再去跟这些牛鬼蛇神周旋。”
三人退了房去医院。
他们特意经过了那条从黎沧住的宾馆到夜市的那条路。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
黎沧就住院了。
护士给他安排了个大房间。
一个病房有十个床位。
黎沧住进去,还有七八个床位是空的。
这可便宜了黎湘月和黎川。
除了他们,这病房里还有个输液的病号,和一个家属陪同。
怕打扰到他们,黎沧几个进去的时候也没开灯,打着手机灯照亮了三张病床的位置。
“哎对了,那包带过来了没?”
黎沧还惦记着这个事呢。
包在黎川手里。
“要不你枕着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