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累了,便先行一步回寝宫歇息。”景钰站起身,身子还摇晃了好几下。
“来人,带太子先下去休息。”
…
凤梧宫。
景召坐在床榻边儿上,头顶还盖着盖头,眉眼羞涩慌张。
一会儿他的女君便该回来了,两个人今夜还要…
他光是想想,就面红耳赤了。
这几日,他没少看那小册子,就是为了等这一日早些来。
“咯吱——”房门开了。
“女君?”
“是本殿!”
女声低冷,却叫景召好生熟悉。
不是菀菀,是景钰!
景钰推门而入,身上穿了一袭夜行黑衣。
她身上酒气醉醺,景召闻着作呕。不知是对那气味,还是对人…
“殿…殿下怎会来此?”景召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将戒备的目光藏在眼底。
“是本殿低估了那残兽的本事,没想到她竟然敢给本殿下迷魂药!”景钰冷冷嗤道,“她以为本殿的修为还同她一样?连化形期都没过!”
刚才在席间,从那食铁兽撞过来时她就觉得不大对劲儿。
她让那食铁兽给自己倒酒,果然如她料想的一样,酒里兑了东西。
不过是迷魂药罢了,她稍稍动用下内功,就能轻易解除了那药劲儿。之所以假借醉酒离席,不过是将计就计,趁机来寻一趟景召这条狗,给他交代些事做!
“这是鸠毒,无色无味的。”景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景召,“再过一会儿,那残兽就该下了宴席回来同你洞房花烛,你只要将这东西掺进她的合卺酒里,不出半刻钟,她便会成死尸一条。景召,你要是助本殿成了大事,莫说你父君的清白,本殿还可为你再寻一门好婚事!”
景召盯着那瓷瓶,半晌伸掌接过。
“不错。你比你那父君可是要识大体的多了!”景召理着袖子,漫不经心随口道,“我父君当时之所以要杀了你父君,还不是因为你那父君知晓了太多我父君的辛密之事,不得不死。”
“倘若他当时也像你一样,同意归顺我父君,也省的死了。这有时候,目光短浅、死脑筋就是如此下场!”
景召攥紧瓷瓶,掌心一个用力,瓷瓶碎裂,那鸠毒药粉也随之撒了一地。
“混账!你这是在做什么?”景钰抽出缠绕在腰身的软剑。
“做什么?”景召幻化妖身,狼瞳寒气深深凝着景钰,“我父君被那毒夫杀害,你也想利用我,助你杀掉我的妻主?景钰,你这梦该是放到白日做为好!”
“景召!我可是苍狼的太子殿下!你敢忤逆本殿的命令?难不成是求死,还是不想为你父君洗去清白了?”
狼爪摩挲在地,眼中凶光尽露,寻着攻势。
从那日景钰与他秘传通灵镜,他便是已经对景钰起了杀心。刚才苍枭来报,说景钰入了宫,他还想近日寻机会要了她的命,没想到景钰这么快就亲自送上门了!
“本宫如今是南魇的皇夫,你一个苍狼小小太子要本宫谋杀妻主,其心可诛!”
景钰一脸不可置信,“你可是苍狼的皇子,苍狼有你的家国!”
“皇子?我不过是苍狼皇室养的一条狗罢了,苍狼何曾把我当皇子,又何曾有过我的国,我的家?”
景钰压根儿没想过事态如何成了这样…
雪狼不给她缓神的机会,呲着獠牙猛扑过来。
景钰自也不是傻的,提气转动内丹,也是对来势汹汹的雪狼露出杀招。
内丹运转不过半圈,景钰倏觉得自己修为在一瞬间全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似。
她用力甩甩脑袋,“该死!你…你对本殿下了什么毒?”
景召动作顿住,眼中也满是疑云。
他什么都未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