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有半柱香,摇着折扇的花芜风姿翩翩从里走出来,见他在外,不由轻笑,“温相既然有事拜访,为何不进来?”
这话问得温子期面色骤沉,耳廓露出一些红痕,“本相只是路过,并非拜访国师。”
花芜不动声色摇着折扇。
嘴硬。
还别扭。
“茶泡好了,春雪峭。”花芜收起折扇让开身子,“天也渐渐冷了,温相不喝杯热茶再回寝宫么?”
温子期淡淡颔首,勉为其难应了,“这般也好。”
花芜,“...”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仍是坐在昨日谈事的那张桌上。
“菀菀昨日脖颈上的红痕是你折腾出来的吧?”花芜给他倒了杯茶,开门见山,“我瞧她回来后面色轻松自在,该是你将一切都同她说了,包括把我也给出卖出去。”
正要端茶去饮的温子期一怔,“你算到了?”
花芜摇摇头,“若从前我是能算到的,如今...不过猜测罢了。”
“你猜到了我不会如你安排那般去试探阿菀?”
“温子期,我让你去试探阿菀,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你?”花芜饮下一口茶,漫不经心,“若你昨日真按照我的法子用柔弱一面去试探菀菀,那我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把你从菀菀身边赶走的。情爱最是经不住试探,只有真心交付,千百信任。”
“故而,你料到了我不会欺骗菀菀?”
“不错。”花芜轻笑,“事事都要算计的温相,在菀菀面前露出的坦诚相待最为可贵。”
“不愧是摘星狐族。”温子期又问,“国师为何要帮我?”
“温相太高看自己了。与其说我在帮你,不如说是在帮自己!”
温子期不明他意思。
“在我窥出菀菀血脉有异,便知晓她这辈子是不会只属于我一人的。我护不住她,小景也护不住她,温相一人自然也护不住。”
花芜端起茶盏如饮酒水,一口吞进,“温子期,我也是自私的。我只希望日后菀菀只归我三人,也只能是我三人!”
“化形丹何时才能给阿菀服用?过了这冬,便是要开春了...”
“再等等吧。等景召那孩子早日步入渡劫期,菀菀化形也就又多了几分胜算。”
温子期瞥他一眼,莫名其妙,“他不是早就到了渡劫期么?”
花芜“啊”了一声,无辜张张嘴,“他已是到了渡劫啊?”
温子期,“...”
“到了就到了吧。那孩子惯会用卖惨惹菀菀同情,让他多修炼几日,省得先把菀菀骗去圆房。”
眼下还不是融丹的好时候,景召多多修炼也不碍事儿。
温子期,“...”好狗。
“国师大人,温相——”侍从敲敲门进来,对着品茶的二人作揖施礼后,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拿出来呈给花芜,“雪琊山传来的...”
花芜同温子期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
如今,他们要守护南魇的山,南魇的河,南魇的数万万性命,还有她。
...
“启禀女君,苍狼国率兵二十万正朝我南魇大境压来。”
“西荒和东海结盟,大军总三十五万,也在朝我南魇边塞袭来。”
“还有...还有雪琊山!也不知何时囤积了三万兵马,各个骁勇善战,狡猾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