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国公府虽然位于东市,但耿国公府并不算奢华。
相比较那些占地动辄上百亩的国公府来说,耿国公府算得上破落了。
甚至一些侯爵的府邸,都要比耿国公府强上不少。
“陈叔,你说我们还有回到岭南的一天么?”冯智戴有些落寞的说道。
冯智戴口中的陈叔,是其母亲当年陪嫁带过来的仆人,冯智戴懂事以来,陈叔就已经在他身边伺候了。
两人虽然是主仆,但是冯智戴有什么都愿意和他说,他对自己父亲都做不到如此毫无隐瞒。
陈叔安慰道:“二郎,不用担心,老爷最喜欢的就是二郎了,来的时候老爷不是说,只要二郎愿意来长安学习,以后耿国公的爵位,就由二郎继承么?二郎要继承爵位,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他们来到长安已经六年多了,长此以往,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谁也说不清。
冯盎的第一任妻子,剩下一个儿子就难产死了。
冯智戴的母亲是岭南大族,作为续弦嫁给了冯盎。
冯智戴虽是嫡子,却不是嫡长子,虽然最受冯盎喜爱,但是这么多年不见,父子之间肯定生疏了许多。
加上冯盎的大儿子在岭南非常得民心,冯智戴少年时期就来到了长安,在岭南毫无根基,即便冯盎想让冯智戴继承爵位,冯智戴最终能不能继承爵位,都很难说。
“父亲虽然最喜欢我,但是也喜欢大哥,我在长安这么久,恐怕父亲对大大哥的喜爱,已经超过我了。”冯智戴虽然算不上特别聪明,但是也不傻,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陈叔暗自叹了一口气,道理谁都懂,但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是到长安来学习,实则就是质子,虽然朝廷没有派人监视他们。
但是陈叔明白,只要他们有离开长安的动作,立马就会有人报告给李世民。
“公子,泾阳县侯送来拜帖,想要拜访公子。”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冯智戴一愣,他在长安虽然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但是对于这位长安新贵,自然是听过的。
让他想不通的是,他和林轩毫无交集,林轩来拜访他做什么。
“告诉他本公子身体不适,见不了客。”回过神来,冯智戴直接拒绝。
“等等。”陈叔阻止道:“二郎,老奴觉得应该见一见泾阳县侯。”
冯智戴连忙说道:“陈叔,你忘了来的时候父亲怎么说的么?深居简出,尽量不要和长安勋贵有所牵扯。”
冯盎送儿子到长安做质子,特意交代他不要和长安勋爵子弟有所来往。
毕竟他送儿子到长安就是为了安李世民的心的。
如果频繁和勋爵子弟来往,让李世民误以为他派儿子来长安是为了结交朝中大臣,那就麻烦了。
冯智戴来到长安后,完全按照父亲交代的去做的。
基本很少出门,跟那些勋爵子弟更是从不来往。
有一些勋爵子弟,也有上门拜访,想结交冯智戴的,但是冯智戴从来不见。
时间久了,已经没有人上门拜访了。
“此一时彼一时,老奴听闻泾阳县侯非常受陛下看重,在陛下面前说话很有份量,如果能和他交好,二郎未必不能会岭南。”陈叔眼露精光的说道。
“那就见见。”冯智戴被陈叔说东了。
他愿意来长安,过着坐牢般的日子,为的不就是继承耿国公爵位么?
如果让他大哥继承爵位了,他这些年的苦不就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