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让祝耽放心,他也要努力表态:“兄放心好了,只要叶沾衣还有一口气在,本宫绝对不会让他命丧黄泉的,至于内奸,本宫也一定抓到,只不过本宫没有兄那么厉害就是了。”
祝耽见他说得诚恳也就很放心了,至于那些奉承话,他倒是也没有继续谦虚。
“兄觉得设计套路叶沾衣的有没有可能是王豹?”
祝耽收起刚才露出的一点笑容:“无论是不是他,臣觉得这个罪名扣给他都最合适不过。”
陆澧满脸奸滑地一笑:“兄不说,本宫还没想到这个锅能让他背,怕只怕,万一不是他干的,他不肯承认,况且边境上听从他的人应该很多,就算是本宫,可能也做不到让他认罪。”
“这不难,王豹作为浙东总兵,消极应战,还处处给叶沾衣使绊子,损耗的都是朝廷的军饷和将士,公报私仇,结党抱团。叶沾衣作为副将被敌军里应外合设计差点丢了性命,王豹至少也有个失察之罪,就只这几项罪名,也足够砍头的了。”
陆澧认真听完:“本宫想的是,既然王子庚已经死了,王豹应该不敢掀起什么风浪了,若是还能教化归顺朝廷,总比杀了强。”
“可是万一他又跟张无显联手了呢?殿下,我们不得不防啊。”
“兄说这话,可有什么凭据没有?”
祝耽自然没有什么凭据,但他相信,证据总会有的。
“殿下,王豹威名颇虚,又因为王子庚的事情牵连,他自觉失去了皇上和朝廷的信任,所以未必不会做出鱼死网破之举。至于他跟张无显有无瓜葛,等太子殿下到了边境自然会明白,盯紧他向京中传来的消息,臣也在京中盯好张无显的动静,如果他们行动一致,极有可能是在暗中勾结。”
“嗯,兄说得也有道理,本宫会多注意王豹的动向,如果他真有不臣之心,本宫必不会轻易放过。”
祝耽想了想,觉得还需要多嘱咐两句:“殿下容臣聒噪,王豹此人并非传闻中的大大咧咧,臣倒是觉得他用在勾心斗角上的心思可比打仗上多得多。而且,勾结外敌陷害叶沾衣这种事,他的手未必是干净的。他驻守蚩离边境近两年,一无所获。叶沾衣才去不过月余就打了好几次胜仗,想来叶沾衣在军中立威,对王豹的威胁是最大的,所以这件事,王豹的动机非常充分,只是臣还有些担心殿下的安危,只盼殿下如果真的掌握了王豹什么罪证,千万不要急着在边境对他就地正法,目前我们无法得知他在边境有没有囤自己的生兵,也不知道他的那些拥趸者对他究竟有多忠心,更无法揣测他在敌军到底有没有内应,如果太子殿下冒然揭穿他的罪行,万一惹到他狗急跳墙,臣怕他会对太子殿下的安全造成威胁。”
祝耽跟太子殿下叮嘱了这一番,心里顿时觉得踏实了。太子殿下的办事能力他是相信的,但唯独怕他尾大不掉,顾忌不到。现在桩桩件件都交代好了,终于能把这件事放下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叶沾衣能不能挺住,能不能挺到太子殿下去到前线的那天。
只能祈愿他福大命大,撑过这个死劫,就是劳苦功劳的将才之命。撑不过,那就太可惜了。
史进看着祝耽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在旁说道:“赶明儿属下去庙里烧几炷香。”祝耽疑惑道:“烧香干嘛?”
“让菩萨保佑叶沾衣性命无虞啊。”
祝耽哈哈一笑,觉得史进有时也甚是可爱。
太子殿下即将启程,他也不能闲着。上次利用孙守礼假死骗得了秦悦人的信任,如今张无显跟孙守礼的瓜葛还没有理清楚,再不能加紧速度,若是前线稍有异动,恐怕张无显就要动手了。
这也是他最终没有阻止太子殿下去前线的原因,只要太子殿下不在京城,张无显就没办法利用太子殿下掀起什么风浪。
“大人,明天您去送太子殿下去边境,那属下就去庙里了。”
祝耽问他一句:“怎么,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个脸不好吗?”
“属下不想讨好太子爷,属下也不想升官发财,谁想去谁去呗”,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赶忙说道:“大人,属下不是说您呐,您哪儿用的着这些,属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