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上的祝耽将底下的状况一览无余,甚至每个人他都细细看过,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突然楼下有人砸门,陈妈妈亲自跑过去开门。
几个衙役立马冲进来,列好队伍,有人喊道:“京兆尹殿下到。”
裴琢一脸严肃走出来,大声问道:“春芳院老板何在?”
陈妈妈赶紧出来迎接:“殿下,正是草民。”
“死者现在在何处?现场可有人涉足?”
陈妈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在、在我们这后院,没有人涉足。”
裴琢招了两个衙役一个仵作:“你们去后院现行验尸。”
随后他令陈妈妈交代今晚的事,可是陈妈妈一无所知,只好无奈回道:“殿下,我真的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我当时正在大厅里招呼客人呢,就听有人喊后院死人了。”
“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人群中挤出一个瘦小的跑堂:“回殿下,是小人第一个发现的,小的是春芳院打杂的。”
“你去后院做什么了?当时看到他时他已经死了吗?”
“小的去后院上茅厕,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是趴着的,脸着地,地上一摊血。”
裴琢点了点头,令人守着门口,照旧不许人出入。
然后他带着人去了后院,史进又抬头看了看祝耽,祝耽依旧朝他点点头,他便跟在裴琢旁边去了后院。
到了现场,仵作正好验完尸,裴琢问道:“怎样?是摔死的吗?”
仵作摇摇头:“殿下,依属下看,不是摔死的?”
“说,什么情况?”
“如果说是摔死的,那么他身上不可能有打斗过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此人根本不是摔死的,而是被人打死的?”
“不,属下的意思是此人是先被人打死又被人推下来的,或者是打斗中将他推下来的。”
裴琢朝屋顶看了一眼:“你随人去屋顶看看。”
于是衙役搬来了梯子,跟仵作一起爬到了屋顶。
一行人在屋顶勘察片刻后,仵作下来回说:“殿下,屋顶上果然有打斗的痕迹,属下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还有打斗中死者脚下不稳踩破的瓦片。”
裴琢在现场来回走动两圈,又蹲下来看了看死者:“那是不是代表他跟人打斗时不慎跌落的?”
仵作回说:“现在属下也不敢断定,但是这春芳院的房顶并不是太高,如果是想杀人灭口的话,应该不会半截里将他推下,因为凶手不敢断定将他从房顶推下就一定会毙命。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并未想将他推下,他摔下是意外造成的,但是凶手见他摔进了春芳院后院,也不敢冒然进来将他杀死。春芳院人多眼杂,很有可能被人看到的。”
“那么能排除是先杀了人,再推下的了?”
仵作摇摇头:“殿下,这几个灯笼还是有点暗,不如我们将死者抬到光亮的地方,属下再好好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