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抖抖索索地话都说不利索:“我、我知道、我带你们、过去就是。”
史进慢慢放下剑:“我们不跟你过去,你且去叫,我在此等候。抓紧!”
陈妈妈一溜小跑去给秦悦人送消息了。
秦悦人大概还未来得及洗漱,散着头发就过来了:“两位公子,不知找我何事?”
史进一抬手:“去了就知道了,跟我们走吧。”
秦悦人正犹豫不决,求助地看向陈妈妈,陈妈妈指着史进腰间的佩剑,秦悦人立刻明白:“公子,我是外地逃难来到春芳院的,从进了春芳院除了偶尔上街闲逛,我没有结识过任何人,也没有得罪过谁,不知道两位公子来势汹汹,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祝耽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带你去见孙守礼。”
秦悦人顿时愣住,她激动地朝史进看看,又朝祝耽看看,徘徊半天,带着哭腔问道:“公子所言,是、是真的吗?能让我见子闻……不是,能让我见到孙守礼?”
祝耽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秦悦人红了眼眶:“那请二位公子稍候片刻,我、我去梳头换件衣裳马上就来。”
史进回道:“速去速回。”
秦悦人转身跑去准备,她刚消失在走廊尽头,史进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廊口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了头走过去了。
“殿下,属下刚才看到了白丽丽。”
祝耽朝他看的方向也看过一眼:“白丽丽的事,之后再说吧。”
秦悦人倒是颇为听话,一直跟他们走出春芳院,又上了马车,一句异议也无。
史进掏出一块黑布:“秦姑娘,委屈你了,今天要去的地方不可使人见之,为了秦姑娘日后不给自己添麻烦,还请拿这块黑布覆眼。”
秦悦人也接过,自己遮上眼不在话下。
这倒是让史进有点吃惊,原本以为青楼女子逢场作戏的多了,不会这么任人摆布,没想到这秦悦人竟然还挺好忽悠的。
祝耽给他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
车子走过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到了东宫,宫门口早有陆澧安排好的侍女扶着秦悦人下了车,然后又一路搀着她到了东宫角落里的一个小院。
陆澧在院门口摇着扇子正等他们。
祝耽和史进二人见他就要行礼,马上被陆澧制止了,他指一指秦悦人,二人方明白。
“陆公子,里边可准备好了?”
陆澧答道:“我办事,兄放心好了。”
祝耽对侍女说道:“你领这位姑娘进去,进门后替她解开布条。”
侍女应下照做,他们三人也跟在后边进入室内。
秦悦人被摘下眼罩,眼前是一副尸体,浑身是血,嘴角还挂着干了的血渍,面色惨黄没有一丝生气。
秦悦人哭嚎一声就冲着尸体扑了过去:“子闻哥!子闻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看得出她是真的伤心,将孙守礼的头抱在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满脸悲恸难忍,让人都忍不住替她掬一把同情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