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朝,皇帝说了句:“你留下。”想了想,又指了指史进:“还有你。”
史进心里有点慌:“殿下,皇上召我们何事?我看龙颜好像……不怎么愉悦。”
祝耽束着手点点头:“反正不是褒奖我们。”
祝耽二人刚到皇帝的御书房,皇帝“啪”地就重重将一摞奏折狠狠仍在桌上。
祝耽跟史进赶紧跪地,齐齐说着:“皇上息怒。”
“息怒个屁,你们明摆着气朕,现在让朕息怒?”
史进见祝耽不开口,自己壮着胆子回了句:“臣惶恐。”
“你二人最近时常流连花街柳巷,此事当真?”
史进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回话。祝耽在旁说道:“回皇上,确有此事。”
皇帝气得开始在桌子前走来走去,拿手指着地上的两个人:“朕看你们俩是胆大包天了,怎么了?觉得朕善待你们就没有分寸了?那种地方也是朝廷命官日日去的?”
祝耽跟史进仍然跪地听训,无话可回。
“朕听说,你们还召了名妓作配?也有此事?”
皇帝没得到回应,心里更气。
“说话啊,祝耽!你舌战群雄的架势去哪儿了?你巧舌如簧的本事去哪儿了?”
史进歪头瞅了一眼祝耽,心想您倒是说话啊,再不说点什么让皇上消息,咱俩今儿都得挨板子。
“还有你,史进,你不是号称见秃子骂光见癞子骂疮吗?今天装哑巴了?”
史进突然被点名,更加紧张。
“回皇上,臣去春芳院不是为了狎妓,而是为了查案。”
祝耽这话一出,皇帝和史进都吃惊不小。
皇上重复了一句:“查案?查什么案?”
史进心想完了完了,殿下为了圆这事,已经开始欺君了。
去青楼最多遭顿训斥,再大不过降级挨板子,可是欺君是死罪啊,殿下怎么今天这么糊涂了呢?
祝耽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皇上,臣听闻安插在春芳院的眼线回说,春芳院来了一位蚩离国舞姬,一个异国还是敌对国的女子只身来到我理崇,又是去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臣恐有异,所以才亲自去查探。”
皇帝听完一扬手,让他们二人起身回话。
“那你查出什么来了?”
“孙守礼当初被臣软禁在府上时,臣发现他手中时常转着一串手串,手串形制是我朝从未见过的,臣问起,他说是一故交相赠。臣偶然在春芳院的秦姓舞姬腕上,也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手串,由此,臣怀疑孙守礼恐怕也是蚩离国人。”
皇帝一时陷入沉思:“蚩离国小民弱,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用些下三滥的法子倒是极有可能,既如此,这事算作朕错怪你们了。”
祝耽和史进赶忙躬身回礼。
“既要查,那就尽快查清,当心让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