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忠良与曹操相视大笑。
那笑声震彻梁宇,令整座洛阳皇宫中的刺骨寒意,都更甚几分。
......
幽州与匈奴接壤,自东周春秋战国以来,那里一直都是象征着流放的苦寒之地。
不论是先秦还是先晋,驻扎于此地的官员,无外乎都是贬谪之人,亦或是前朝皇室贵族。
一百多年前,在这片土地上,亦有一支氏族被流放到此,而且下达了终身不得离境的死罪诏令。
而这支氏族,就是当年以顺臣之名,降服于大齐太祖皇帝的先晋司马氏一族。
但斗转星移,时至今日,司马氏一族已今非昔比。
幽州虽然苦寒,不过在长期与匈奴的接触中,却慢慢孕育出了以野蛮和马术为尊荣的风俗习惯。
换言之,就是幽人善于奔袭,骁勇善战,骑兵尤胜中原一带。
到了今天,幽州一带在和匈奴的来往中,已经逐步发展到了十万精兵悍将的规模。
幽州,蓟城。
凛冬时节,幽州之地显得更外冷寒,呼啸的北风,宛如妖哭,不仅刺骨,更是夺人魂魄。
稍有不慎,留下一道鼻涕,都会在顷刻间就结为冰柱。
所以在州牧府中,仆人早早地就燃起了炭火,外面虽是冰天雪地,里面却是一片温暖洋溢。
飒飒风雪中,一个年轻的白马将军,在州牧府前翻身下马,一脚踏进门前深厚的积雪里。
那将军,正是燕云十三骑之一的白马骑将——公孙瓒。
“公孙将军回来了。”门前侍卫见状,快步上前牵引战马。
公孙瓒拍了拍铠甲上的落雪,沉声道:“司马大人,今日在府中么?”
“司马大人已沏好温酒,就等将军回来了。”侍从平淡回复。
“好,好得很。”
公孙瓒轻舒猿臂,抖了抖铠甲,便当即越槛入府,走到正堂,轻轻地推开阁门。
“可是伯圭回来了?”
大堂中央,正有一名中年男子,围着火炉,席地而坐,手还剥着两个橘子。
放眼望去,那男子一袭狐裘裹身,年纪约莫三十五六。
只见他身体巍然不动,头却慢慢朝公孙瓒的方向转了过来,那双慑人的鹰眸中,闪烁着深不见底的狼渊寒光。
光是对视,就让人有种如坠冰窖的错觉。
一副狼顾之相,跃然纸上。
此人便是先晋司马氏的遗孤,当今的幽州牧——司马懿。
“主公,这里有一道南面青州细作,传来的急报。”
公孙瓒踱步上前,吐了一口热气,将手中的文书递到司马懿手中。
“橘子是刚暖过的,烈酒是刚温过的,天冷,趁热。”
司马懿气定神闲地剥开一个橘子,放到公孙瓒面前,然后接过那一纸文书,冰冷的目光一扫而过。
“有趣,有趣。”
“看来我司马懿不问世事,蛰伏二十余载,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
扫了一眼,司马懿冷笑着摇了摇头,挽起袖袍,便把那一纸文书投入了火炉之中,顷刻间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