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娘娘,排除一切可能,也许最不可能的那个,反倒是真相,阿凝这些日子也在让人仔细排查长乐去往庆福长公主府那日,前往吊唁宾客的信息,以及那日所有有可能接触过小长乐的官眷奴仆...”
她有个猜测,那人怕就隐藏在公主府中,且已经隐藏了多年,出手极为干净利落,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阿凝已让人将那日伺候茶水点心的厨子丫鬟都监视了起来,不过却是没办法直接将人拿了审问。”
一来她不想暴露已经知晓长乐中毒一事,二来也怕打草惊蛇,让背后那人跑了。
庆贵妃一拍案几,满是红血丝的美眸溢出愤怒,又是庆福长公主。
陛下的这位亲姐,一直高傲跋扈,目中无人,对她们这些后宫妃子素来是看不上的,故而对她这个贵妃也少了几分尊重。
可她顾念着她长公主的身份,想着到底是陛下唯一的亲姐,一直多有隐忍和退让。
近来京中桩桩件件大事,哪个与她和康郡王无关?
如今又知道长乐很可能是在她府上遭了毒手,庆贵妃焉能不迁怒。
不作就不会死。
“儿子都死了,还来晦气旁人,她那府上当真是藏污纳垢。”庆贵妃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一句。
沈凝蹙眉:“娘娘,有些话阿凝不好与陛下开口,还得劳烦娘娘了。”
庆福公主府上的事儿,升平帝也该多上上心了。
皇家在各府之中或多或少都安插了探子,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儿。
即便孟府,沈凝相信也有皇家的老钉子,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便是了。
然而,升平帝对自己唯一的这位亲姐,却是从没留过一手的,如今看来反倒成了有心人最好的庇护所。
庆贵妃点头:“本宫晓得了,阿凝,辛苦你了,对了,本宫近日听到外面似乎又有些对你不利的风言风语?”
沈凝莞尔一笑,不甚在意道:“娘娘莫要替阿凝担心,不过是有人不安分,又想玩小把戏罢了,阿凝应付的来。”
她需看顾长乐的身体,加之又有意纵容朱雀学院中某些人的气焰,故而关于她表里不一,将旁人钻研之技取来自用,沽名钓誉的风声,开始不胫而走。
若非如此,沈凝还不知道苏晚虞竟是个擅长玩弄人心的,自己不出面,只是恰到好处的随意几句,就能让认识没几天的叶小虞在前替她冲锋陷阵。
见庆贵妃面露疲色,沈凝便乖巧告退,回了东宫。
又过了三日,朱雀学院里关于她沽名钓誉,弄虚作假的流言蜚语越演越烈。
甚至叶小虞还带着一众四五六品小官家的好姐妹,将紫苏几人拦下,质问为何凝公主不肯亲自授课,甚至连面都不露?
紫苏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当即罚带头闹事的叶小虞掌嘴三十,之后,便彻底点燃了这把火。
次日,刑部叶郎中就联合几位言官在朝堂上参了沈凝一本。
其间还频频朝岿然而立,面不改色,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太子殿下’张望,越看心头便是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