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绎没有多说什么,但孟辞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大对。
她抬眸,真诚的看入男人寒凉的眼底,道:“兄长,那个人不能代表全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伴在兄长身边!”
沈绎狭长的眸子落定在她脸上,似乎在审视这话有几分真假。
良久,他轻声问:“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不会害怕不会离开?”
孟辞紧紧捏拳:“那是自然,我们是兄弟,哪怕全世界都不认可兄长,我也会站在兄长这一边的!”
这种电视剧台词,随意便信手拈来。
沈绎眸光深深,勾了勾唇,那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像是有些不信。
孟辞本想再吹捧几句,没想到一开口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已经很晚了,她的生物钟早就在叫嚣。
罢了!
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抱大腿,孟辞起身:“兄长,已经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沈绎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五指掰开。
她的掌心破了皮,有些地方结痂了,有些地方却还能看得到红色的血肉,一片模糊。
见沈绎的目光有些冷,孟辞赶紧解释:“是之前驾马车的时候,我没有经验,太用力了所以才把手掌勒坏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她说着,轻轻的吸了口气。
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没有人关心的时候,那些伤口好像灌脓都不会感觉痛。
可是一旦有人用那种关爱的眼神盯你,你就会感觉,这些地方像是要炸开一样。
“你的手脚都是摆设?”沈绎十分嫌弃,“一个侯府嫡子,竟然连马车都不会赶!”
孟辞不服气了:“兄长,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是主子,出门都是有人伺候的,我去赶马车,那不是大材小用,自降身份吗?”
沈绎撩起凤眸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胆子变胖了,现在都知道顶嘴了。
孟辞怂哒哒的低下头,小声逼逼:“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他淡淡道:“死亡面前,没有贵贱之分!”
孟辞后背一凛。
沈绎动了动身体,从床的暗格之中拿出几瓶药。
“红色的是金疮药,涂手和脸。白色的疤痕胶,涂脸,保你不留疤……”
“那这个黑色的呢?”
沈绎嘴角抽了下:“痔疮膏,我配的方子,你先试试是否好用!”
额……
前几天,他就说要给自己弄药,孟辞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
沈绎道:“要不你现在涂一点,给我看看伤口的状态,我好调整药方!”
孟辞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不不!我还是回去沐浴好再涂,兄长配的药膏,必然是管用的!”
她拿起三瓶药,一溜烟的就跑了。
沈绎盯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弟弟也不算傻,就是被养的太娇气,跟个女人一样矫情!
两人被刺这件事,惊动了当今圣上!
皇城底下,朗朗乾坤,居然有人胆大妄为,行刺侯府的两位公子,这将大楚的律法置于何地?
一时间,京都内风声鹤唳,湖底捞作为涉案单位,也被停业了,所有接触过孟辞和沈绎的伙计,全部被京兆尹锁拿了调查一番。
然而并无结果。
那些刺客身上,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张昭头大如斗。
孟辞和沈绎都受了伤,少不得又要跟学院告假。
沈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整个人的状态比较虚弱。
这一日,狗腿子孟辞正在给沈绎削苹果,房门突然被急急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