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人称之为珍珠仙子的女子是合欢派里第一大祸害,擅魅惑。
他在她从池水中爬出那一刻,自后而去,将她一剑穿心。
擒贼先擒王,他的剑干脆而又利索。
这是他离开生死门后,手中的多情剑第一次饮血。
旁人说这女人擅魅惑,采阳///补阴是个女魔头。
他其实知道这女人并未如众人说的那般不堪。
他杀她,只因她是鲛人。
他要取了她身体里的鲛珠,去寻他心爱的姑娘。
倒在血泊里的珍珠仙子,她娇软明媚的五官落在他眼里,令他大脑一片空白。
“阿绯!”
……
这一场大梦,定格在了那阳光刺眼的瞬间。
梦境实在真切,以至于从上次劫持他与言绯的舰船离开后,太古一几乎日日夜夜都被这个梦境折磨,被血色充斥,被倒在血泊里少女那娇媚的五官刺痛。
言绯说那是那些“劫持者”们折磨人的手段,想引人沉浸在的场景里被麻醉着,就不会想着清醒。
他没有反驳,但也不觉得这是个场景幻境。
那些画面太过真实真切。
他后来想,这是他的上一世。
人人都有上一辈子,这或许就是他和言绯的上一辈子。
上一辈子,言绯是他心爱的小姑娘,哥哥是处处维护并疼爱他的姐姐。
上一辈子,都以血色落幕。
他想,这一世,他要上两个姑娘都开开心心的幸福快乐。
就算心爱的小姑娘没有和他在一起相守相知,但只要她幸福开心,和谁在一起都可以。
他要做的,就是默默守护。
伴随着那根点在他额头的手指收回。
太古一脑海里这所有一切画面就像是被封印后的岩浆,在爆发后缓缓流淌,与环境融为一体。
原来,不是上辈子的事情。
竟不是上辈子。
他还是不能动。
但他却可以清楚地看到映在他眼里的这人。
这人一身黑袍,锐利的五官,洞悉一切的目光。
这眉眼五官,熟悉却又陌生。
太古一张了张口,发觉自己竟然可以动了。
他哑声问:“阿绯,她呢?”
东方境沉默片刻:“她不愿离开。”
“那我也不离开。”太古一说:“能否请您将我姐姐的魂魄带离这里,让她在外面重新转世投胎。”
“不能。”东方境说:“她的魂魄在外面没有生存意志,留在鲛珠梦华的世界中,只要这世界不灭,她也能转世投胎继续存活,但离开这里,她将会魂飞魄散。”
太古一张了张口,看着他眉眼分明冷漠的五官,一时间,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那就不用带出去了。”
太古一垂下眼,手指摩挲着,喃喃又问:“她也恢复了从前的记忆了吗?”
“嗯。”
“那,那她有没有恨?”
有没有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