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节坊当时几乎夷为平地,仅存的几处荒败宅院,孤零零地堆在坊中。附近坊市小民,多传坊中闹鬼,因此很少有人买下来重建。
西面木制坊门已朽坏坍圮,尉迟渊一行人进了坊门,辟邪司南的磁勺竟自行旋转起来。
沿着坊内十字街东行一段,尉迟渊等人却看见张武侯带着一众不良卫,也在此处探查,便行礼道:“武侯大人,可找到线索?我等刚从你武侯铺出来,相关机宜,已告知看守之人,还请务必重视。”
张武侯瞥了眼面色不豫的许梅香,向尉迟渊点头道:“道长客气!近来陈少尹府中三小姐失踪,城中不良卫全在寻她的下落。我派了一些不良卫,专查这些废弃宅院,发现罗柔头发里发现的石灰粒,与这断壁残垣中的灰土十分相似。今日恰巧,在这会节坊中的一处废宅里,发现了一些线索。”
许梅香闻言,抢先问道:“张……武侯大人,可否带我等前去一观?”丁陌娘也是目光微动,看向这边。
张武侯轻咳一声:“倒是无妨!此处与女子失踪案无关,况且尚未上报。”
两路人马便在张武侯带引下,来到会节坊的一处废弃宅院。
宅院破败多年,院墙大半倾覆,院内荒草丛生,园柳叶恣意生长、亭亭如盖。视线穿越颓掉的院墙,可以看到毗邻的一处祆祠旧址,也是大半崩坏、年久无人。
众人绕开脚下的瓦砾障碍,来到后院一间相对完好的房舍前。几个不良卫当先进去,似是拱卫现场。见无异状,尉迟渊、张武侯等人也相继踏入。
房内徒有四壁,唯有一把奇怪的圈椅放在中央,簇新的光泽、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圈椅上还有崩断的绳索,绳索上、圈椅上全是斑斑血迹,如今早已干涸。
张武侯沉吟半晌,捋了下措辞才道:“我与秦仵作反复看过罗柔尸的伤势,手臂和腿上的淤青勒痕,与这圈椅上绳索的纹路,全部吻合。照此推断,罗柔该是被困在这圈椅上,被几名凶徒……肆意凌辱……”
“啪”的一声轻响,将张武侯的话语打断。却是尉迟渊取出辟邪司南、再度催动,那磁勺却抖动着转了几圈后,直接崩裂开来。
尉迟渊面色严峻:“这妖物非同小可!单是残留在此处的妖氛,便能令辟邪司南这等法器承受不住、法阵自爆。看来想要降服妖物,须得多请些同道来,好好谋划一番。”
许梅香、丁陌娘听他说完,俱是忧心忡忡。卓松焘见状开口道:“我家观主这几日便会下山,到时必能助一臂之力!”
一路沉默寡言的尚思佐忽道:“武侯大人,我等虽修的是上清派道义,但平日多是诵经习武、练气修心。对于降妖捉鬼的术法,唯有茅山宗涉猎较多。若武侯大人能找些修习茅山术的道长,我们胜算便能更大一分。”
尉迟渊望向尚思佐,给出一个嘉许的眼神,旋即转向张武侯:“武侯大人,我观中弟子所说,亦是我之所想。今日既找到案发之处,便是有了眉目,我等必会继续追索。只待武侯大人准备了结此案时,我等听凭差遣。”
两路人马抱拳行礼后,便都出了会节坊,各自忙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