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惊,脚下方寸丝毫不乱,紧随其后进了房舍。那黑影一袭束身黑袍,胸胯隆起,竟是女子!不待元季能呼喊,那女子已是一记手刀劈下,将元季能当场打昏。待回过头时,恰与杨朝夕四目相对。
她面罩黑巾、窥不见容貌,只有一双硕大明亮的眼眸露出。看到杨朝夕时也是一愣,旋即恢复如常:“我来捉元季能,你我是友非敌,不如联手?”
“怎么联手?”杨朝夕瞥了软榻上的崔琬,襦衫下裙虽然凌乱、但好在并未扯开。旋即迎着那双明眸看去,心中也是一震:好动人的眸子!倒像是在哪见过一般。
“颍川别业,还有高手,正向这边赶过来。你我一齐打退他们、再带人离开。如何?”那女子发出邀约,只待杨朝夕回应、便会立即做出选择:是敌是友,一念便可见分晓。
“好!我答应。”杨朝夕迅速奔至软榻前,将脚下昏迷的元季能踢开了一些。
又扫了一眼崔琬的情况,探了探鼻息,确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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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后,才转身与那女子奔回院落。果然见到方才在偏厅外吃酒吃肉的兵募、已尽数赶来,另有两道生面孔,当是那女子所言的高手。
不经和尚寡不敌众,却还在勉力支撑。若不是元府那两位高手没有出手,不经和尚怕是早被打成了圆寂。
杨朝夕纵身跃出,挥拳将几条“杂鱼”打退,才抽出玄同剑,与四面袭来的兵募拼斗起来。
兵募只有十人,皆是轻甲高靴、红巾抹额,腰间横刀形制统一,与方七斗所用佩刀极为相似。杨朝夕扫过几眼,已经瞧出几人来历:必是自洛城行营中而来。却不知为何,与这些纨绔们混在了一起。
那女子却未急着冲上,双臂折向后背、弯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蓦地向前一挥,竟抽出一长一短两截短棍来,长的不足两尺、短的不到一尺。那女子身形柔若无骨、晃如蟒身,几个翻身便落入战团。
“呯呯嗙嗙”一阵乱敲,两截短棍宛如雹点般、倾泻而下,竟砸得几个兵募措手不及。好几人头上鼓包、脸上淤青,手中横刀无论怎么挥舞,却都砍不中她分毫。
那女子身形从容扭动、翻转腾挪,形如一根牛筋,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躲开劈来的刀影。而她腾高伏低之际,趋避无影、落地无声,竟是套奇异万端的轻身之法!
又战了数息,这些久于战阵、见惯血腥的兵募,竟开始有人承受不住疼痛、丢下兵刃,抱头鼠窜。渐渐地,十名兵募中、倒有六人受不了她的短棒敲打,狼狈退出战团,遁入深沉夜色中。只有四人刀法简捷凶戾,堪堪与杨朝夕、不经和尚斗得势均力敌。
围着杨朝夕挥刀不辍的两个兵募,一看便知是从尸山血海中趟过来的好手!招数有进无退、只攻不守,刀势一往无前、绝不拖泥带水。这种搏命的打法,便连旁观之人都微微感到胆寒。
若非杨朝夕长于剑术,颇懂临敌机变。那两名看着热闹、还指指戳戳的高手,便要断定他活不过今晚。
十个兵募逐渐退却,最后只余一人,双目赤红、凶意满盈,仍在同杨朝夕殊死搏杀。从展露的身手、以及众兵募对他的态度来看,可以断定,他便是这十个兵募的领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