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离不了儿女的父母,结果儿女逃跑得更加快。也有象孙三花这样盼望着爹娘给一个好眼色的儿女,可以勉强自个做下无数的事情,可惜越是强求,越是容易失去。
“娘亲没有姨娘们聪明,姨娘们嫁人后,只有头几年回娘家看望外祖父外祖母,后来以路途远孩子年纪小为理由,干脆不和娘家来往。”
“善善,你睡熟了吗?”戚善不语,戚荧试探的问了一句话,戚善这一会不想睡,直接回了话:“嗯,睡熟了。”
“嘻嘻,你睡熟了,还会回我的话。我这一会不想睡,我们说一会话吧。”
“姐姐,我听六婶说,大舅母是被外祖母哄骗了才嫁给大舅舅的,大舅母娘家人说,大舅母嫁过去后,很快就后悔了,可是已经嫁了,只有安心过日子。”
戚荧一时兴奋起来,侧身想瞧一瞧戚善面上神情,可惜房间乌黑,她白睁了这一回眼,只能又平躺下来。
她颇有些几分兴致说:“我和你说一说,我听来的事情。外祖父一向表现得勤劳肯吃苦,外祖母性情温软慈和,是孙家村闻名的能干老实人。
舅母们都是因为外祖家有这样的好名声,才嫁给舅舅们的,只是她们嫁进来后,才知道外祖父表现得能干,很多时候是瞎干,而且还容许小辈们自作主张。
外祖母的好性情,其实她是一个哭包,不管大事小事,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她就在人前人后哭。有这样的一对好公婆,舅母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然后跟着变成了不讲道理的人。”
难怪戚培基父子会利用这一次孙三花的哭求,赶紧带着人去孙家闹腾一场,把孙家干涉女儿夫家的家务事,直接落到实处,宣扬得让众人皆知,就是不给孙家以后有借口缠上来。
“呖,姐姐,你要议亲的时候,让娘亲帮你多打听一下那家人的品性,要是长辈不慈,那亲事怎么都不能够定下来。”
戚荧一下子脸红了起来,直接伸手拧了一把戚善的胳膊,低声道:“休得胡说,大伯父大伯母的眼光,那还用小辈置疑,再说娘亲耳朵软,她听人说几句好话,就会顺着别人的道走。”
戚善想起孙三花一次又一次给童娟子哄的事情,还真没有话说,幸好钱氏劝孙三花不要和童娟子多来往,她们姐妹才少了许多的事情。
戚荧不说话,她用手在面上扇了扇,她现在的年纪也知道想事情,现在只等七叔和哥哥考秀才的结果,如果七叔和哥哥中了秀才,有心求娶她的人,又会多上几家。
戚维山夫妻为女儿和侄女们挑选亲事的时候,已经尽量往城里人家考虑,或者各村家境不错的读书人,他们说了,嫁农家的女子最辛苦,他们舍不得小辈们重复长一辈的辛苦。
长夜漫漫,戚荧听着戚善睡熟的呼吸声音,她以为她睡不着,结果一二三还没有数完,她已经睡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