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燃的担忧中,熟悉的白光扑面而来,紧接着他便闻到了刺鼻的硝烟味和大海的腥味,同时近在咫尺的爆炸声也越来越清晰。
“哗啦”
刚刚恢复视野的卫燃还没反应过来,一大篷又苦又咸还夹杂着血腥味的水花便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下意识的矮了矮身子,他这才看清,自己似乎正在一辆履带登陆车里,而这样的登陆车,左右两边相隔不远便有一辆,横向蔓延出去了起码好几百米
再看看周围,一个挨着一个的挤满了神情紧张的士兵,这些士兵有的正大口大口的嘬着早已被打湿熄灭的雪茄或香烟,有的攥着项链哆哆嗦嗦的在胸前画着十字,还有的则在嚼着泡泡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最后看看自己,腰间两侧分别有个鼓鼓囊囊的帆布挎包,左手边的挎包与腰带扣之间还有个水壶,而在右手边的挎包与腰带夹缝里,则藏着一支1911手枪。
除此之外,左右手臂上还各有一个红十字袖箍,左胸的位置则挂着一支型手电筒,脚上穿的,却是一双棕红色的高腰伞兵靴。
再摸摸头上的钢盔,卫燃顺手从罩在钢盔的网子上拿下来一包好彩牌的香烟看了看,见根本没有拆封,顺手又将它塞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顶着炮塔的履带登陆车也停了下来,根本不用招呼,包括卫燃在内的众人立刻跳下来踩在了密布礁石的沙滩上。而那辆稍作停顿的登陆车也立刻返回,去接送下一批准备抢滩登陆的士兵。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注意到,这片宽度差不多有两公里的沙滩上已经挤满了登陆成功的士兵以及各种工程机械和正在等待搬运的作战物资。
让他汗毛直立的是,虽然身后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停靠的那些战舰正持续不断的用炮火对这次登陆进行支援,但在这片沙滩的正前方便是一片高地,而两侧则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过于狭小的登陆场地,过于拥挤的士兵,以及正前方那片在火炮打击下坚持还击的高地堡垒,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屠杀刚刚登陆的士兵
“这特么叫安全的有些无聊”
卫燃暗骂了一句当初在人头骨上留言的死骗子,按着头盔弯着腰,想都不想的便跳进了一个仍在蒸腾着硝烟的弹坑里。
然而,还没等他的双脚触及弹坑地面,那熟悉却难受的大脑宕机感却铺面而来,让失去平衡的卫燃以狗啃屎的别扭姿势摔进了弹坑。
摇头晃脑的驱散脑袋里那股子时空错乱的诡异感受,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确实已经能听懂周围那些士兵在喊什么了。
试着张了张嘴,卫燃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这倒是和当初借着金属本子学会德语的时候挺像。
卫燃记得清楚,当时的语言任务是有两个内容,自己在只完成其中一个的时候,也是同样能听懂但却发不出声音,直到完成了第二个任务才能张嘴说话。
这么说还得找个需要帮助的黑人并且给予帮助
卫燃稍作冷静,仔细回忆了一番回归任务和语言任务的要求之后,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弹坑,而是伸手抽出了藏在挎包和腰带夹缝里的手枪,拔出弹匣检查了一番。
不出预料,这支手枪的弹匣里塞满了子弹,而且在牛皮枪套上还额外固定着一个弹匣。
给手枪顶上子弹塞回枪套,卫燃又打开两边的帆布包看了看,从针剂药剂到纱布敷料再到各种手术器械乃至多的有些过分的安全套,这两个包里装着的全都是医疗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