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嘿你这牙子,怎么还掉眼泪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没有”卫燃胡乱擦了擦眼角,“赵老爷子,我我能去您家喝口水吗”
“那赶情好,我这刚晾好的茶呢快进来吧”
赵胜利热情的招呼着,压根就没再继续问卫燃的来历,反而关切着另外的问题,“孩子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吃饭了没有你家哪的和爷爷说,我看看咋帮帮你。”
“我没遇见什么难处”
卫燃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越发的难受。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曾经那个翻山越岭跑的让自己吐血都追不上的侦察兵,如今
“那肯定就是累着了”
赵胜利招呼着卫燃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子,翻出个洗得干干净净的白瓷杯子,倒了一碗温凉的山楂叶子茶热情的说道,“喝口水休息休息到了我这就和到自己家一样,你要是饿了,就和爷爷说,等我家老婆子回来,给你做点吃的。”
卫燃张张嘴,忍住到了嘴边的话环顾着四周,这房间布置的倒是格外简单,但也格外的干净。仅有的装饰除了一张占据了半面墙壁的华夏地图之外,便是一张略小一号的主席画像,而在剩下的墙面上,还挂着几个相框。
那些相框里,除了他和陈启、林班长等人的合影之外,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张容纳了十几号人的彩色合影。
在这张合影里,年老的赵胜利和一个富态的老太太并排坐在椅子上,周围站了几个中年人和几个年轻人,赵胜利和那老太太的怀里,还各自抱着两个小婴儿。他们的两侧,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
“老爷子,我”卫燃顿了顿,“您还记得陈启吗卫生员陈启。”
“当啷”
赵胜利手中的搪瓷茶缸子砸落在地,温凉的茶水和几片褐红色的山楂叶子飞溅而出,浇在了卫燃的鞋子上,也打湿了赵胜利那条空荡荡的裤管。
“你是陈启的孙子”赵胜利惊喜的问道。
“不是”卫燃弯腰捡起了搪瓷杠子,“我和他没什么血缘关系,我”
“他还好吗”赵胜利追问道,见卫燃陷入沉默,忍不住问道,“他”
“陈老爷子还活着呢”
卫燃回过神来,生怕对方误会,赶紧解释道,“他有个儿子,叫陈凯旋,老爷子说那名字还是您给起的呢。”
“陈凯旋陈凯旋哈哈我知道我知道陈凯旋啊”
赵胜利拍着腿大笑道,“那确实是我给他的起的名字呢陈启现在还能动弹吗”
“能”卫燃顿了顿,“他就是活的不太开心。”
“活的不太开心”赵胜利想了想,“他儿子不孝顺”
“孝顺,挺孝顺的,他家的生活条件看起来也不错。”
“唉”
赵胜利却突兀的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说道,“是了他肯定活的不开心,孩子,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我”
卫燃沉默片刻,“老爷子,我是学历史的,前段时间无意中查资料查到了陈老爷子和您,看到了你们在战场上的经历。我就想着去看看他,再来看看您。没别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