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利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后来仗总算是打完了,我想着能回家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能过安生日子了,他应该也就看开了。
你说说,这打仗图的啥不就是图眼抹前儿的安生日子吗要是这活着的人都想不开,那没活下来的得多难受”
卫燃同样叹了口气,“陈老爷子要是能像您这么想就好了”
“刚开始我也想不开。”
赵胜利唏嘘的说道,“后来有一天呐,我梦见了我们班长,他说让我好好活着,替他们看看以后的日子,看看还需不需要打仗。
打那之后我就看开了,就算是为了那些没能回来的人,也得好好活着,开心的活着。”
说到这里,赵胜利颇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别看我少了个脚丫子,其实可啥都不耽误呢,我年轻那会儿,当过电工呢,连民兵连长都干过有段时间呢这一辈子呀,值了”
“老爷子,这张合影里的是您的孩子吗”卫燃站起身,指着墙上那张彩色合影问道。
“可不,都是我的孩子”
赵胜利任由卫燃将他搀起来,
用手指头指着照片挨个介绍道“这是老大,赵凯旋,现在在承得开饭店呢。和陈启儿子用的一样的名字。
这是我家二姑娘,林丽,她嫁到奉天去了,前两年也抱上孙子了。”
“她姓林”卫燃愣了愣。
“林班长的闺女”
赵胜利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林班长牺牲之前,他媳妇就生着重病呢,后来我就把这丫头接回家了。”
“这个呢”卫燃指着照片里第三个中年人,也是唯一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问道。
“这个是我小儿子和平,他六七年才出生呢”
赵胜利笑眯眯的解释道,“他留在部队了,打导弹的军队呢,当年咱们要有那玩意儿,能把美国鬼子按在地上打呢”
说到这里,赵胜利又指了指合影里一个穿着海军迷彩的年轻人,一脸自豪的主动介绍道,“这是和平的儿子,我最小的孙子国威,前些年也去当兵了,海军呢去年海军节的时候,他们部队还邀请我去他们船上参观哩
当时他和我说,他还去索马里打过什么海盗我寻思那不就是剿匪吗这活我也干过啊那小兔崽子听完还笑话我呢”
“就是剿匪”卫燃擦了擦眼角,继续问道,“这几个小家伙呢”
“那都是我的重孙子辈儿喽”赵胜利从兜里掏出个老花镜戴上,一个挨着一个的给卫燃介绍着照片里的儿孙晚辈,全然没把他当外人。
作为旁听者的卫燃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笑容,他看得出来,相比回忆起半个多世纪前的那场战争,早已不再年轻的赵胜利,显然更沉迷于儿孙满堂的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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