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看这一栋,估计能有差不多两百平的院子里除了一颗掉光了叶子的不知名大树之外还在院子里贴着院墙搭建了一排矮小的铁皮房子上,其上分作几间,分别挂着诸如“香烟饮料”、“嗡儿嗡儿糕”、“煎饼馃子”之类白底红字儿手写招牌。
这还没完,在这小院内侧的红砖墙上,还挂着个同样白底红字儿的木头板,其中用漂亮的大字写着“便民商店,理发9圆一位。”的字样。只不过很明显,那个红色的数字“9”,似乎是用“7”修改出来的。
让视线继续往里,那栋三层小洋楼虽然外表看着还算不错,但那两扇带窗子的木门里面,看起来却格外的昏暗。
“应该是这儿没错吧”
就在卫燃打量这栋建筑的时候,陈洛象也滴滴咕咕的走到了门口,举着手机和门垛上钉着的门牌对照了一番,嘴里还都都囔囔的念叨着“没错啊”之类的散碎言语。
好在,就在他准备敲门的时候,那扇通往建筑内部的木头门也被人从里面推开,紧跟着,一个看着能有六七十岁,但身子骨似乎格外硬朗的老爷子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傅”
就在卫燃暗暗打量这个一脸和蔼但却难掩悲伤的老人的时候,陈洛象也喊了一声,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还真是这儿啊,我还以为找错了呢。”
“就是这里没错”
这老爷子的普通话带着卫燃无从分辨来历的地方口音,但他在和陈广陵夫妻点头致意之后,却主动朝着卫燃伸出了手,“这位想必就是卫燃先生吧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柳老先生说笑了,能有机会见陶老爷子是我的荣幸。”
卫燃放低了姿态和对方握了握手,他自然知道对方姓柳,这事儿很早之前他就听陈广陵父子提起过。甚至他还知道,这老爷子不久之前还差点因为几块破木头缠上官司呢。
“洛象这孩子要是有你一半聪颖我这老头子可就省心喽”
柳老先生用开玩笑的语气夸赞了卫燃几句,在打破这略显凝重的气氛同时也朝着身后的小洋楼抬了抬手,“陶老先生时间不多了,卫燃,我托大把你当成和洛象同辈的孩子,所以就不和你瞎客气了,你受累辛苦辛苦,去陪陪陶老先生吧。”
“应该的,应该的。”
卫燃赶紧应承了一声,不着痕迹的和身后的陈广陵夫妇对视了一眼,这才拎着琴盒,跟着柳老爷子走向了那扇带着厚重岁月痕迹的朱红色木门。
只不过,让卫燃诧异的是,当他走上台阶穿过木门的时候,却发现这栋小洋楼完全就是金玉其外败絮不,它的外面甚至都算不上“金玉”,但它的里面却是实打实的败絮。
进门一楼经过的几个房间,有不少地方墙皮都脱落了,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家具,反倒散乱的堆着各种似乎已经过期的日用品和一些金属货架。
在唯一一间看着还算干净的房间里,仅有的摆设却是一面固定在墙上的大镜子以及两把老式的理发椅子。在这房间的角落,竟然还有个充当脸盆架的老式煤球炉子。
跟着柳老爷子继续往里走到通往楼上的楼梯口的时候,这里竟然还安装了一个推拉式的防盗网门。
穿过这道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柳老爷子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挑着大拇指低声说道,“这小洋楼儿是陶老先生的姑姑留下的,那位当年可是小白楼的名角儿。”
“这楼怎么”
“嗨”
柳老先生叹了口气,停住脚步摩挲着脱漆的木头扶手感慨道,“老陶这辈子太受罪了,年轻的时候落下不少的病根,小二十年前的时候,他那身子骨就扛不住北方冬夏的天气了,索性就被我带去了扬州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