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看清驴车上的人是谁,驴车的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枪响。
“坏了!”
卫燃心头一紧,随后便看到了吆喝着驴车跑来的何老汉!
“砰!”
恰在此时,驴车的车尾方向再次传来了一声枪响,那头毛驴也发出了刺耳的惊叫。
在这雨幕中,在这昏暗的天色中,驾驶着驴车的何老汉看了眼站在烧饼铺门口的卫燃,抬手将一样东西丢了过来,随后便用力扬起鞭子狠狠的抽在了毛驴的屁股上,顺便也在石板路上留下了一连串被雨水极速稀释的血迹。
“啪嗒嗒”
卫燃低头看了一眼丢到自己脚下不断弹跳的物件,连忙后退回了铺子里,将那个仅仅只比拇指大了一圈的棕色玻璃瓶捡起来藏进了芝麻碗里。
想了想觉得不保险,他又立刻取出了罗伯特相机包,将那玻璃瓶丢进去之后成功收回了金属本子,随后连忙继续给这烧饼铺上板。
也正是借着上板儿的功夫,他眼睁睁的看着几个骑着自行车的人追向了何老汉,也眼睁睁的看着几乎被雨幕吞噬的何老汉从驴车上摔了下来。
“砰!”
雨幕中,卫燃又听到了一声枪响,随后便听到有人隐约说道,“他畏罪自尽了!”
“快找找东西在哪!”另一个人吩咐道。
“唉”
卫燃叹了口气,和街对面中午时候就已经上板儿的豆腐坊对视了一眼,随后顶上了最后一块儿板子,随后拉动套筒,任由一颗子弹落在了被水打湿的门缝处。
忙完这些,他却并没有离开,反而将眼睛贴在木板之间的缝隙旁,躲在昏黑的烧饼铺里窥视着外面的情况。
不多时,他看到了那辆驴车,也看到了躺在板车上,耳朵眼和鼻孔乃至后心都在往外滴血的何老汉,更看到了那些穿着便服的凶手。
无力的摇摇头,卫燃心知自己此时此刻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等他做些什么,已经有人从外面将他才刚刚上好的板子拍打的砰砰作响。
悄无声息的后退了几步,卫燃喊道,“打烊了,明天请早吧!”
“请你娘个蛋!快开门!”外面的人骂骂咧咧的喊道。
闻言,已经解开了上衣所有扣子的卫燃顺手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故作慌张的问道,“是是是谁?我今天没赚着钱,麻烦”
“老子是警察!找你问话!快开门!”
门外的人说着,还用力踹了一脚门板,随后卫燃便听到了对方似乎脚下一滑摔倒的声音,以及似乎是来自对方同伴的嘲笑。
“当啷”
卫燃将手里的菜刀丢到了地上,随后忙不迭的拆开了一块门板往外看了一眼,随便便被一支花口撸子顶住了脑袋。
“长长长长官”
卫燃举起双手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交税了!也没去买黑市的面粉!”
“谁特码问你这个!”
一个似乎才爬起来的男人推搡着卫燃走进了烧饼铺,先是看了看丢到地上的菜刀,接着又扫了眼满脸惊慌的卫燃这才问道,“刚刚那辆驴车跑过去的时候是不是往你这铺子里丢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啊”
卫燃一脸茫然中多了些恐惧,“不但没丢东西,那人的鞭子倒是差点儿甩在我脸上,就差这么远!”
一边说着,卫燃还用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