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你是个游击队员了”
米哈伊尔朝着卫燃敬了个礼,“从你开始变魔术的时候,你就是个游击队员了。”
“谢...谢谢”
卫燃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枚预料之外的勋章,又手忙脚乱的抬手回礼,直到那扇铁门合拢、锁死。
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卫燃将那枚勋章揣进兜里,钻进了那条狭窄的巷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游览”萨拉热窝,也是第一次看到同时处于战争中和阳光下的萨拉热窝,以及这里的市民。
那些为了生存奔波的市民依旧尽量让自己穿的体面一些,依旧尽量让自己的脸上带有笑容。
卫燃无从分辨那些习惯性贴墙行走,习惯性在穿过十字路口时谨慎等待然后快速通过的市民晚上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不知道那些穿着西装的男人晚上是否拿着枪去黑市交易,也不知道那些穿着漂亮裙子的女人晚上是否撩起裙子,用身体换取食物。
那些不堪是阳光照不到的黑夜里的,但此时,阳光与枪炮之下,这些他无从分辨晚上是否做过什么,更无从分辨是哪一族人的市民是热情而友善的。
他们会和陌生人打招呼,会和熟人说“看到你还活着可真好。”,他们还会提醒一起通过十字路口的人分散开跑,更会扶起被风吹倒的,“注意狙击手”的牌子。
“砰!”
就在他随着人群跑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伴随着远处传来的枪声,一个正在试图抓捕鸽子的男人大腿中枪倒在了原地。
在他凄厉的惨叫中,一个女人尖叫着冲了过来,在那个男人疯狂的拒绝中跑了过去,然后一起中枪躺在了血泊里。
“都别做蠢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大喊道,“是诱饵!诱捕我们过去!你们两个!快点爬过来!枪!谁有枪!掩护一下他们!”
“我有!”
人群里,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人说话间已经撩开风衣,端起了原本藏在风衣之下的南斯拉夫产85冲锋枪,打开折叠枪托,以墙角为依托开始了单发式的掩护射击。
“砰!”
远处再次传来了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命中了那个男人藏身的墙角。
与此同时,中枪的男人也极力拖拽着同样中枪的女人在往掩体后面爬着,他的手里,还攥着两只鸽子的尸体。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这个时候,卫燃也取出了他的八一杠,朝着远处传来枪声的那栋楼开始了点射,并且顺利的将注意力吸引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快抓住绳子!”
刚刚提醒大家的老人说话间已经将一根脏兮兮的绳子甩到了那对男女的身上。
“先把她拉回去!”
那个男人说着,将绳子绑在女人的手上,顺势还将那两只鸽子的尸体也塞进了女人的挎包里。
“一起拉!”
那个老人话音未落,已经有更多的路人跑过去,抓住了绳子的另一头开始发力,与此同时,卫燃也将手里的八一杠伸出去,对准大概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砰!”
恰在此时,伴随一声枪响,那个才刚刚被拖着移动的女人胸口爆出一团血雾。
“砰!”
紧随其后的第二声枪响之后,那个大腿中枪的男人后心跟着中枪。
此时,已经躲回建筑掩体里的卫燃愣了一下,最终无奈的摇摇头,借着背包的掩护收起八一杠,取出相机,朝着被杀的二人,朝着那些拽着绳子的人,朝着仍旧端着冲锋枪的路人分别按下了快门,随后重新走向了来时的方向。
就像开始说的那样,他甚至不知道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里到底谁才是法吸丝。
刚刚狙杀只是随机杀人,没有人核对过那对明显是夫妻的男女是哪一族人,他们的身上也根本没有任何的武器。
狙杀他们的人没有核实过,尝试拯救他们的人也没有核实过。
这只是一场打着民足仇恨旗号的杀人游戏罢了,但这场游戏需要的筹码太昂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