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我也想罢手啊,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跟一个王爷起争执。可惜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想息事宁人,信王他不想啊!”
那一声叹息,百转千回,似乎有着无穷的遗憾。
姜炫赔着笑说道:“那是因为信王还不懂得事情的严重性,只要驸马有罢手的意愿,我回头就找一个德高望重的王爷去劝说他,让他向驸马道歉,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如何?”
柳青笑道:“王爷的道歉,我可不敢受。”
姜炫有一些急了:“驸马难道一定要跟信王不死不休吗?”
“将军言重了,”柳青道,“我只是一个从三品的驸马都尉,哪里有资格跟一个王爷不死不休?只是这一次的事情,若真的牵扯到信王,休不休的,那已经不在我了,得看皇上的意思。”
姜炫道:“话虽如此,可是驸马甚得皇上的宠信,只要驸马愿意在皇上面前替信王缓颊,想来皇上也不会追究下去。”
柳青摇头:“将军太看得起我柳青了。上一次煤车遇袭,皇上就已经很愤怒。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的愤怒可想而知。好不容易抓到了人,可以揪出幕后黑手,皇上又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这种时候我去劝说皇上不要追究,我哪有那样大的面子?枉自得罪皇上。”
“驸马要什么样的条件才愿意去替信王求情呢?”姜炫问道。
柳青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果信王能够让时光回转,让他威胁我要差事的事情不发生,让第一次的袭击事情不发生,那我就愿意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替他求情。”
姜炫心中怒骂:“信王要有这样的本事,还需要你替他求情?”
也知道了柳青的态度,叹息道:“驸马这意思,此事是没得商量了,对吗?”
柳青坦然道:“正是如此。”
姜炫面色冷下,道:“驸马不怕得罪信王,驸马就不怕得罪整个宗室吗?”
这等于是**裸的威胁了。
柳青讶异:“将军的意思,整个宗室都要为信王这种人出头吗?”
姜炫道:“信王虽然不肖,可毕竟是皇家血脉,宗室之人再看他不惯,在他受到欺负的时候也要维护他,这关系到整个宗室的尊严。”
柳青抚掌笑道:“好一个宗室的尊严。他受到欺负的时候宗室要维护他,他欺负别人的时候,宗室就放任他。这个宗室,还真的挺让人羡慕的呢。”
姜炫沉声道:“驸马,现在你也是这宗室中的一员。”
“是的吗?”柳青惊讶的看着他,“那么请问将军一声,我这个宗室中的一员受到信王欺负的时候,宗室怎么不维护我呢?”
姜炫一时语结,停顿了一下才说道:“驸马,现在是你不愿意收手。”
“是的,我不愿意收手。”
柳青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看着姜炫,说道:
“你刚才问我,不怕得罪整个宗室吗?那我要反问一句——宗室,不怕得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