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甄大力闻言浑身一震,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甄建,问道,“他……他没送给那个刑部的大官么……他把钱……送给谁了?”
甄建道:“那一万贯,他送给了吏部尚书柳大人,而且是刑部侍郎王大人帮忙引荐的,这吏部尚书柳大人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他送上一万贯后,柳尚书已经答应,保证他此次会试能中榜。”
“这……这……”甄大力双手已经开始颤抖,道,“小建啊,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啊……”
“我当然没有乱说!”甄建很淡定地说道,“他是在状元楼的天字一号包间送的礼,而当时,我就在隔壁的包间,亲耳听到了他们所说的所有的话,当时曾嶙也在的。”
“怎么会这样,老三怎么可以这样……”甄大力感觉自己三观都快崩溃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口中不断低喃,“那可是他的亲兄弟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不顾老四的生死,偷偷拿钱去买前程,他可是读书人啊,应该懂得很多大道理啊……”
甄建看到甄大力哭得如此伤心,也有点心疼,但他就是要让甄大力认清这两个亲兄弟的真面目,甄老四自不用说,从小就不是什么好鸟,长大了自然也不是好东西,最终成了杀人犯,被一刀剁了。
但甄老三这货是真的有点恶心,表面文质彬彬,话不多,待人也算是客气,其实内心阴险冷酷,这样的笑面虎是最可怕的,偏偏甄大力还对甄老三很好,为什么,因为甄老三是读书人,懂得很多寻常百姓不知道的事情和道理,甄大力其实内心一直很羡慕和崇拜甄老三,这一点甄建也看得出来,所以甄建今天要撕掉甄老三的伪装,把他丑陋的一面暴露在甄大力的眼前,让甄大力看看清楚,否则真不知道哪一天甄大力再被甄老三骗了。
甄建缓缓道:“爹,书中确实有很多圣人的道理,但有些人读了不一定能记住,就算记住了,也不会往心里去,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是什么好鸟的,朝廷中贪官污吏那么多,哪个不是读书人,你以后也别因为自己不识字就认为自己低人一等,也别看到那些秀才举人什么的就感觉他们很厉害,而甄老三,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明显是读到狗肚子里了,我还有件事没说,他跟他的朋友说自己是绍兴大富商的儿子,那天你和爷爷奶奶去找他,他朋友见到了,就有点怀疑,你知道他怎么解释的,他说奶奶不是他娘,而是他的奶娘。”
“什么!”甄大力闻言双拳一握,眸中如有怒火在烧,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事情是甄老三做出来的,这与他平时认识的甄老三差别太大了,要是此刻甄老三在场,他肯定要把甄老三给打一顿。
甄大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心情很复杂,也很矛盾,甄老三实在他让他失望了,他很愤怒,可是转念想想,愤怒又有什么用,自己已经离开那个家了,救老四的事情已经结束,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至于甄老三的事情,他不想告诉他爹娘,特别是他娘,正处于伤心阶段,现在若是回去把甄老三做的龌蹉事告诉他们,让他们怎么接受,那个家不得乱了,况且甄老三既然已经花钱买了前程,那么中举做官是没什么问题了,就当是牺牲老四,让甄家光耀一下门楣吧,虽然是这么想,但甄大力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很膈应,他还是很想揍老三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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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大力只能把所有的烦恼憋在心里自己扛,日子还得继续往下过。
香水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销售量提高,生产量自然也日益加大,每个月光是魅颜香水就能卖出六十多瓶,现在每个月香水的营业额已经达到三万五千贯,而且还在呈上升趋势。
侯崇文可开心坏了,这么高的营业额,他一个月就能挣上万贯,这样下去,三万贯的指标到过年就能达成了。
现在的甄建就已经是甩手掌柜了,每天躲在家里练练功,研究研究一些新的香水,日子过得很舒服,不过侯青兰每天往他家里跑,让他很不开心,有的时候自己在床上想睡个懒觉,都被她直接从床上拽起来,拽起来后要么就是练武对拆,要么便是让甄建研究新香味的香水,这让他很无语,要不是现在天气冷了,他真想裸睡吓唬吓唬她,看她还敢往自己的房间里闯,简直无法无天了。
转眼就到腊月了,侯崇文的三万贯的指标达成了,而甄建则赚得比侯崇文还多,香水的暴利让甄建爽得不行,他已经决定了,明年就去京城发展,先开酒楼,再把香水的生意转过去,到时候侯崇文也回京城了,继续跟侯崇文合作,反正侯崇文有后台,酒楼还有祁王做大旗,自己也算是有靠山啦。
眼看快过年了,酒楼开始停业,甄建把薪酬和年终奖都结算给所有员工,让他们都回家去过年,甄建店里的员工收入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年终奖是多发三个月的薪水,这样一个普通的服务员一年的收入就能达到十二贯,这可是了不得的收入啊,要知道,这是一个人的收入啊,绍兴府城里的普通百姓全家一年的收入也就二十多贯。
普通的服务员都有这么高的薪酬,领班店长什么的,薪酬自然更高了,现在甄建的酒楼都是规模化管理,前厅一个店长,一个副店长,外加十个服务员,这十个服务员分为甲乙两队,每队一个领班,两队轮流执勤楼上和楼下,半个月一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