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道:“那九月十四这天,我一早便来和师老爷会合。”
“如此甚好。”师有谦开心点头,甄建多番助他,他也希望甄建好,他觉得,身为一个商人,加入商会是很有必要的,否则孤军奋战,容易受那些商会之人排挤,同时,他也怀疑甄建昨晚进入师晓婉的闺房,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今天还得去问一问师晓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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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甄建去宫中提前为皇帝针灸按摩,今日恰好是皇后的忌日,皇帝思念病逝的皇后,在麟德殿后殿作诗,可能是灵感不够,连作了好多首,都不满意,丢得满地都是纸团,刘青带着一个小宦官在一旁站着,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打扰了皇上,皇上现在心情很不好,很容易迁怒他们,到时候少不了一顿打骂。
甄建刚进后殿,便看到满地的纸团,顿时愣了,捡起一个纸团展开,轻轻念起来:“豆蔻着罗衫,珠花配银簪。回眸倾城笑,君念故人还。”
皇帝闻声蹙眉抬头,看到是甄建,微微展眉,持笔问道:“甄建,有何事要见朕?”
甄建行礼道:“皇上,臣来给皇上针灸推拿。”
皇帝摆了摆手,道:“没空,朕在作诗,你改日再来!”
甄建道:“皇上,明日臣有要事要出远门一趟,也不知几日才能回来,还是提前给皇上针灸了才好。”
皇帝闻言虽然很不开心,但甄建这也是为了他考虑,一想到头疾发作时的痛苦,他无奈地搁下了笔,郁闷道:“朕刚要作出一首好诗,便被你扰了雅兴。”说话间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示意甄建上前给他针灸。
甄建便上前放下药箱,开始给他按摩起来,然后下针。
下完针后,皇帝插得满头是针,头动一下,满头的银针都在晃,他望向甄建,问道:“甄建,觉得朕刚才那首诗作得如何?”
甄建干笑道:“皇上作的诗,自然是极好的。”
“很好么?”皇帝翻了翻眼,道,“朕不满意。”
刘青赶忙拍马屁道:“那是皇上眼界高。”
甄建道:“臣真的认为皇上的诗挺好的,至少臣一眼就看懂了,皇上思念故人了。”
“没错。”皇帝黯然长叹,缓缓点头道,“朕想念皇后了。”
皇帝对皇后情有独钟,皇后薨逝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再立后,对后宫那些妃嫔们也极少临幸。
只见皇帝微微抬头,目露缱绻之色,缓缓道:“不知不觉,皇后以离开朕九年了,朕还记得当初她嫁给朕的时候,才十六岁,洞房中,朕为她挑起盖头的那一刻,朕如饮了十斤琼浆,那种感觉,朕此生都不会忘记……”
甄建闻言忽然缓缓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待他吟完,只见皇帝和刘青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