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蓉大爷意味深长地瞧了这货色一眼,冷淡道:“赖家哥儿不在园子里好好享受着,跑这里来作甚?”
赖尚荣脸上一黑,也没了刚刚的热情。道:“是二叔唤我过来,同小蓉大爷说清前些日子的误会。”
贾蓉疑惑道:“嗯?有误会?什么误会?我怎么不知道?”
赖升见自家侄儿这样子,心里也无奈,哼一声:“跪下。”
赖尚荣哪里肯跪,冷漠道:“他是宁国府哥儿,我是赖家哥儿,又不是他们家奴才。干嘛跪他,既然小蓉大爷说没误会,也不须解释了。”
“那请吧。”蓉大爷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去了院子里。
“……”
“你在他面前拿什么脾气?”赖升斥责道。
赖尚荣冷着脸嘲讽,“你们是做惯了奴才,见了主子就要跪。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人,不是什么贾家的奴才。若不是你强拉着我过来,我哪里愿意来他们贾家。”
“你……”赖升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赖尚荣冷声道:“让我跪他,他也不怕折寿?咱跟薛蟠、冯紫英都是同辈相交,真要论他还得恭敬叫我一声世叔,咱认不认还另说。”
院子里,蓉哥儿听着雀儿给自己的讲述着赖升与赖尚荣之间的对话,一时啼笑皆非。
又过了几日。
薛蟠这边终于准备下江南了。
宁国府也分出一批人马,由秦钟、贾芸带几个老匠人与薛蟠同行。
清河码头,贾蓉特意找段玉借了半日时间出来。遥遥看着船上的秦钟,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子终于也能干些正事了!
虽然没继续在义学里听讲,也算没辜负了自己的用心。
蓉哥儿道:“老爷,回去罢。”
旁边的秦业点了点头,望那款款远去的船只,眼角却湿润了。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秦业年迈,秦钟年幼,却因这事分隔两地。蓉大爷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偏偏这确实秦业父子共同商议的想法。
秦业虽然要秦钟去平安州,心里却也惦记着这年幼的儿子。
蔷哥儿见此样子,走过来扶上秦业,道:“宗成大哥研究的那物也到关键时候,老爷先回庄上吧。”
蓉哥儿却听着身后来一人说道:“不过来迟一步,这家伙怎么就走了。”
回头看去,正是冯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