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句你要去做什么?”陈釜脸色铁青的坐在上首看着弓着腰一言不发的二儿子,“逆子!”
“儿子以为,去宫中与二皇子同住同学更有益于皇子与儿子的交流,”陈暮阮只盯着脚下,那盏被父亲砸了的茶盅碎在他脚下,“能让儿子日后在大丰得到更好的差事为父亲为陈家光耀门楣。”
“你翅膀硬了,陈家还不需要你来光宗耀祖!”陈釜不知道陈暮阮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了侍读也就罢了,若再去宫中常驻,那不就意味着给了顾穹宇那个贼子自己的软肋吗?“不许去!”
“回父亲,这件事是贵妃娘娘给的口诏,父亲没有办法将儿子留在家中不去宫里。”陈暮阮抬起头,语气有些强硬,“儿子如今已经长大,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定不会坏了父亲的事。”
陈釜一顿,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放屁!你老子一心为大丰,一生戎马功劳,还不能请皇上撤回一个贵妃的口诏?”隔墙有耳这一招不论何时都见效,他说的任何话都还是要小心谨慎的才好。
“父亲就让弟弟去吧,二弟在宫中也好,有个照应。”陈暮期见两人僵持着,自己上前说,“父亲的地位与功劳在,就没人敢轻看了二弟。”
“滚出去!”陈釜怒目圆睁,一个庶子,也敢在这儿说这种话,“我难道心中没有成算吗?要你这个孽子来提醒我!”声音骤然压低,“老子放在宫里的人没用吗?要让阮儿去冒险!”
“父亲不必如此生气,皇上的圣旨明日就会到了,这是我们父子都无法拒绝的。”陈暮阮站直了看向陈釜,把跪着的陈暮期拉起来,“儿子先回房了。”
“儿子告退。”陈暮期向陈釜规规矩矩行完礼才出了书房。
“二弟,你今日属实有些过了。”陈暮期就跟在陈暮阮边上慢慢走着,“父亲今日生了大气了。”
“他又不常管教我,我为何要好好听他的话?父亲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是为大丰国做事的,”陈暮阮看向陈暮期,好好一个男儿,不为国家效力却一心想着前朝,就是日日被父亲看着管教给教坏了,“不管你们做什么,我作为陈家的人都是参与在里面的,但我作为二皇子侍读,做什么都是为了大丰朝,可以与你们无关。”
“二弟,你......”陈暮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负着手慢慢跟着。
“你可以告诉父亲我今日的话,无妨,”陈暮阮比陈暮期矮半个头,抬头看向陈暮期眼睛,“没有我,说不定你与你姨娘就是嫡系了,反正我母亲过世许久了。”
沉默良久,终究还是陈暮阮打破了:“我回去收拾包袱了,先走了。”
陈暮期就站在原地看他越走越远,心中一股不明不白的恨意与羞愧翻腾着,最后握紧了拳头,吐出一口气回了自己屋里。
陈釜就坐在书房几个深呼吸,头脑更清楚了一点之后也明白自己的嫡子进宫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好命人摆好纸墨笔砚,准备写给宫中那位。
“大人,这是刚从宫中传出来的。”陈府的府兵小跑着将一个信封交给陈釜。
陈釜接过后掂了掂,面无表情的让人都下去,这才略显喜意的将信封拆开,里面先出来的玉佩让他越发得意起来,只觉得离前朝复兴更进一步了,仔仔细细将玉佩看过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到软布上,最后才将主子的信打开看。
等陈釜看过信后,才一点点冷静下来,准备立刻着手自己早已规划过无数遍的计划,可看见摆好的墨宝,只好闭上眼睛,认命的写了东西交与宫中。
芍音今日送走了画意才有时间将淑妃的东西拿出来绣一绣,不说眼睛累,就是画着图都觉得手和脑子累得慌,要求真多,也不知道从前送去安和宫的东西是怎么过了淑妃这一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