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先坐下再问。”苏蕊拉着顾穹宇往凳子上坐,“今日她们动作到快,已经把人给召来了。”
顾穹宇顺着苏蕊的动作坐下了,看向地上跪着的人,心中无奈,怎么又是这妮子,每回淑妃有什么就有她跪着,“你,你说是怎么回事。”
秋蝉被皇上一指,忙跪下来声泪俱下的说着,“还请皇上为我们娘娘做主,我们娘娘就因为之前罚过齐史女,那齐史女就在绣线上淬了石榴花汁绣给我们娘娘做绣样,这才过了敏,成了这个样子。”
看秋蝉那模样,就好像已经判了芍音死罪似的,且不说淑妃本无大碍,就算是出了什么事,芍音还未定罪也容不得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责。
“臣从未做过这种事,还请皇上皇后明鉴。”芍音也就这几句话要说,“臣从七月开始准备淑妃娘娘的绣样,八月受了罚之后将所有图样子都毁了重做,问徐姑姑取了最柔软的绣线还备了底。”
“那史女是凭什么敢肯定你就是八月中旬才开始绣的呢?定是受罚之后就淬了石榴花汁在绣线上!”
“凭我在尚衣局库房中存的档,”芍音回过头去定定的看着秋蝉,把个秋蝉看得一哆嗦,“还有当时定远侯过来问话后赏赐的绣线,是给淑妃娘娘打底的。”
秋蝉一愣,转移了话题,直接对着皇上哭,“皇上!我们娘娘今日遭此大难都是这女官绣的衣服害得,还请皇上为我们娘娘和肚子里的皇子做主啊皇上!”
顾穹宇那里几乎隔几日就会有人来汇报芍音在做什么的,自然知道芍音并没有做这些,可现在没有办法完全认定芍音无罪,只好慢慢拖着,“那你觉得朕应该如何为你做主?淑妃?”
淑妃脸上还有着不正常的红晕,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她都把石榴汁往身上抹了,“还请皇上彻查此事,为臣妾和小皇子做主。”淑妃眼睛里泪珠要落不落的让宫妃们看着都觉得烦,在她们面前就嚣张跋扈,在皇上面前就柔弱无助,真是让人看的厌烦。
“那就,先把她关进大理寺准备审问,淑妃你看如何?”顾穹宇能想到的最好的做法就是这个,既能满了淑妃的意,又能保住了芍音。
“皇上,”淑妃一僵,她的本意是要让皇上把她关到暴室或者送去辛者库的,这样一来才可以屈打成招完成她心中预期的。
“嗯?淑妃这是对皇上的决定有异议?”苏蕊也知道顾穹宇估计是想保住这女官,“既然事关皇嗣,当然要送去大理寺审问最好。”
“是,臣妾谢皇上,皇后为臣妾做主。”淑妃有什么能说的?怎么说都是一个错字,只能看着芍音被带去了大理寺。
芍音心中的不满日渐加重,这淑妃是不是看她不爽快?为什么事事都要推到她身上来,她与她并没有仇,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带着一伙人夺了权自己做主宰者了。
“侯爷,这是皇上要求您亲自看管审问的齐史女。”今日是孟合将芍音押去大理寺的,“还请侯爷多多用心,皇上说了,不能有半条冤魂。”
“是,还请孟公公回去告诉皇叔,本侯知道了,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冤屈的。”顾玦看着后面站的笔直的芍音有点无奈,这怎么哪都有她啊?宫里也就罢了,这大理寺哪里是谁都能进出的。
“参见侯爷。”芍音在来这里的路上就知道会遇到顾玦,此刻因为心情不快,连礼都敷衍了事的行完了。
“来人啊,带齐史女过去。”顾玦没理会她敷衍的态度,让侍卫将芍音带去了一个单人的牢房,除了牢房各处惯有的阴暗潮湿之外,这里还算是干净整洁。
芍音绷着一张脸跟着他们进去,一落锁,芍音就径直去了角落里的床上坐下,将脑袋深深埋在两膝之间,眼睛睁得大大的,闻到牢里的潮湿味道,让芍音脑子越发清醒。
她记得,这大理寺也有不少她的人,只是名字和脸对不上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