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瞥了一眼东梁君,见其毫无表示,遂接过的阿奴的手绢,然后他就看到梁姬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这让他感觉挺冤的。
好在此时翟虎的唤声替他解了围,他朝着梁姬与东梁君抱了抱拳,快步走至翟虎身边。
只见翟虎瞥了李郃一眼,口中调侃道:“眼下可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吧?”
李郃哪敢承认什么,讪讪说道:“翟司马说笑了,我对少君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就算有,也不能当着东梁君的面承认啊,回头这老头岂不是会跟防贼一样防着他?
“嘿。”
翟虎轻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神色严肃地问道:“还有力气么?”
见此,李郃亦收起脸上笑容,郑重说道:“翟司马放心,纵使与秦军厮杀一日,亦不在话下。”
“很好!”
翟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揽过李郃肩膀低声说道:“尽量想办法鼓舞士气,决不能让士气衰减下来,否则……”
“我明白。”李郃郑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城外的秦军,已仿佛山洪般涌到了东梁城外。
说起来,东梁城其实是有护城渠的,但由于这座位于芝水与涺水的下游,连年饱受山洪水害,渠床内因此积满了从上游黄土高丘冲下来的泥土,水深极浅,堪堪只有成人肩膀高度,已经根本无法起到护城渠的作用。
这不,在探明了河渠的深度后,纷拥而至的秦卒们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渠中,在水中架起了攻城长梯。
“放箭!”
一名魏军将领高呼道。
一声令下,城上的魏军弩手们展开齐射。
说实话,考虑到城外秦军的密集程度,魏军弩手们此刻哪怕闭着眼睛也不可能会射空。
只不过他们对秦军造成的伤亡,对于二十万秦军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就好似投入池中的一刻小石子,虽一时溅起几许涟漪,但很快就又恢复平静。
“杀——!”
秦军高喊着,踩着攻城长梯攀爬上来,仿佛蚁附一般,就算前头的士卒不断从身边摔下,后头的秦卒依旧毫不迟疑,仿佛他们的心中,就只有“攻上城墙”这一个信念。
面对这如狼似虎、悍不畏死的秦军,别说少梁的兵将,就连瑕阳君麾下的魏军亦被震撼到了。
看到这一幕,瑕阳君失声道:“秦军怎得变得如此凶猛?”
听到这话,翟虎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其实瑕阳君也好、他翟虎也罢,都不是初次与秦国交手的新人,双方早就打过了许多年的交道。
在翟虎的印象中,秦军虽然勇猛,但还不至于像今日表现地这般……悍不畏死。
否则当年五十万秦军岂会被魏国五万魏武卒击溃?
但今时今日的秦军,其凶猛程度超乎了翟虎的预计,哪怕他已经提高了对秦军的评价。
“军功爵法么……”
翟虎皱着眉头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