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兵不需要累赘,只需要可以相互托付性命,值得信赖的同伴!”郑邵十分严肃地告诫道。
至此,暴鸢对奇兵又有更深一层的了解:少梁奇兵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在于每一名奇兵都能履行各自的职责,不至于拖累到同伴,并且在危难之际,可以相互托付性命。
这就意味着,成为一名合格奇兵的条件不止是实力,更关键的是意志。
在这一点上,他韩人似乎比少梁人逊色不少。
不过即便是明白了这一点,暴鸢还是没有停止在训练时帮助其他人,因为在经过二十日的训练后,二百人将吴恒已经开始在淘汰那些始终无法适应高强度训练的韩卒了,每日差不多都要淘汰到七八人,最多的一次甚至一口气淘汰了十几人。
虽然暴鸢不想承认,但他必须承认,吴二百将淘汰的那些韩卒,都是那种达不到标准,或者缺乏毅力的人。
待等到四月上旬时,昔日一千韩卒,就只剩下八百九十二人,另外百余人已经黯然返回韩国去了。
虽然暴鸢对此感到十分遗憾,但不能否认,在淘汰掉那百余人后,剩下近九百人在每日的训练中变得愈发专注,尽管即便如此,仍不断有人被淘汰掉。
四月中旬的一日,暴鸢在接受训练期间远远见到了一人。
那便是少梁良将,旧梁大夫李郃,助秦国嬴虔在河东击败了魏国良将庞涓的那个人。
当远远看到对方时,暴鸢简直难以相信对方居然与他年纪相仿。
“那可是李郃啊,不设法见他一面,跟他说两句么?”
趁着二百将吴恒没有注意,暴鸢私下对韩章、申彰二人道。
韩章、申彰二人面面相觑。
平心而论,他俩都是韩国的望族出身,凭借出身当然有资格与那位少梁良将见面,只不过,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么?
“不好吧?”韩章犹豫说道:“会被那些老卒看轻的。”
来了这么久他也知道了,少梁奇兵从不注重彼此的出身,那些想凭出身让他人另眼相看的家伙,只会招来羞辱。
可不靠出身、仅凭自身的话,他们如今连奇兵都不是,有什么资格让那位少梁的良将对他们另眼相看呢?
“何必一定要另眼相看?只是上前跟他说句话而已。”
暴鸢觉得韩章、申彰二人想地太多。
当日晌午,暴鸢用完饭后在驻地内等候了许久,终于见到吴恒带着李郃与另外几人出来。
他快步上前拦在了吴恒面前,随即朝着那李郃抱了抱拳:“在下三期奇兵暴鸢,久闻子梁大夫之名,今日终得一见,倍感荣幸,愿韩梁两国世代友好为邻。”
“……”
李郃微微张了张嘴,愣神地看着眼前这个双眸好似闪着敬佩与憧憬的愣头青,半晌微微一笑,抱拳回礼。
“固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