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航站都不用进,一群人直接走的员工通道,到停车场,一部越野型的伏尔加汽车开了出来,米哈伊尔脱掉外套,一条毛茸茸的胳膊搭在窗上:“上车吧,先生们。”
阿尼尔三人,将行李塞进车中,连后备箱都关不下,还剩下两个箱子,只能找来绳子绑在车顶的行李架上。
查尔斯则是抢上副驾:“谢谢,送我们到外事酒店。”
林岭东门一掀,将查尔斯直接拖了下来:“你的绅士风度呢?不懂得女士优先?”
伊莎贝尔眼神软媚,竟然嗲嗲的说:“还是老板爱我!”
林岭东:“你想多了。”
剩下5个人挤在后排,也是难受。
查尔斯靠着窗,脸都被挤扁了,贴着窗玻璃哀嚎:“Oh,no,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一名绅士的,我要上诉,我要维权,开门,我要下车,我宁肯坐到车顶上去。”
林岭东看了看,实在坐不下,摔门下车。
将伊莎贝尔的侧门拉开,往里边一挤,就紧紧的贴了上去。
大腿外侧,传来惊人的柔软触感。
伊莎贝尔呆了,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两人就这么紧紧贴着。
林岭东将车门关闭,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查尔斯:“看什么看,开车。”
米哈伊尔哈哈一笑,一脚油门,伏尔加歪歪扭扭的驶了出去。
林岭东尽量克制,尽量的贴紧车门,和伊莎贝尔保持距离。
几分钟后,便绕出机场通道,来到航站广场。
米哈伊尔一耸肩膀:“抱歉,我们这里可不太安全。”
而林岭东,只是粗略一看,就难掩遗憾。
到处都是动荡的痕迹。
广场对面,是一排Stalin格勒式的红场建筑,仿造克里姆林宫一般,建起了三座高塔,两座钟楼,长达百米,高三层楼的横列围墙,全部漆成了大红色,象征着莫斯科的自由辉煌。
可此时,围墙上已经牵起了铁丝网,挂上了触电标志。
广场上,高达十几米的Lenin雕像也被推倒,白色的雕像四分五裂,被涂上了鲜红的批判文字,雕像脖子处则挂着一根手臂粗的钢丝绳,显然是被汽车拉倒,已被损毁得不成样子。
地面上漂着纸屑,废报纸,还有焚烧过的痕迹。
广场外,也拉起了铁丝网,无数的欧洲面孔手趴在网眼上,手里举着换汇的牌子,向着走出的人群挥舞。
出口处,拦起了硕大的混泥土墩,停着几辆装甲车,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
公路两边,也拉起了铁丝网。
连公路都被保护了起来。
路边的树荫下,瘫躺着大量的人群,三五个一堆,或瘫倒在地,或者跪坐在地,地上铺着废报纸,脚边放着铝制饭盒,搪瓷茶盅,一个个都是精神萎靡,拥挤在出口乞讨,激动的扒着游客的裤子,那动作就跟乞丐无异。
而他们背后,放着大堆的破烂物,铺盖卷,铁桶,椅子,床,树干下搭起帐篷,完全是难民一般,朝道路前方看去,不知排出多远。
连机场都成为了难民营。
这一幕是极其震撼的。
“有这么糟糕?”
这画面,连林岭东也没料到。
拍拍米哈伊尔:“开慢一点,靠近点让我看看。”
米哈伊尔脸色垮了下来,但还是放慢了车速,由路中心驶向道边。
查尔斯砰的一拍车窗:“Oh,shit,这个国家到底遭遇了什么?”
伊莎贝尔眼泪都掉了下来,喃喃的说:“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人和她一样,都拥有白色的皮肤,蓝色的眼珠,高贵的欧洲血统,可此时一个个露宿街头,女人们骨瘦如柴,搂着孩子,在路边架着漆黑的锅子,用木棍在里面搅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