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倾和陆明道回头,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沉默和疑惑。
夏光风一个人跺了跺脚:“罢了罢了,早知道你们俩是这样不听劝的人,我也不白白浪费方才那么多的口舌了,如今你们二人既然都已决定要去,那我自然也是不能一个人落在这里的。”
喻倾和陆明道脸上闪过些许犹豫,刚想开口,夏光风就一摆手:“当时我们四个人便是江南大学中的至交好友,而今顾兄已上前线杀敌报国,你们二人这次前往会堂也是为国而战,我自然不想一个人龟缩在这杂志社里,到仿佛我夏某人是真怕了那群颠倒黑白的无耻政客一般。”
喻倾张了张口,最后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她何其有幸,在这样人情淡薄的乱世能遇到这样两个生死相交的好友,还有顾枭那样用情至深的爱人,喻德那样以身许国又宠爱女儿的父亲。
有那么一刻,喻倾其实真的是不想走的。
她没有发现她的眼眶忽然红了,再次开口时,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两位兄长对我感情如此真挚,阿倾没齿难忘。”
陆明道看到他这副眼眶红红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阿倾大可不必如此,你和顾兄对我们也是百般照顾,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三个人推心置腹的谈了几句,便匆匆赶往会场了。
刚刚进会场的门,喻倾就听到小鲸鱼提醒的声音:“阿倾小心,狙击手在三楼的一个包厢里。”
喻倾轻啧一声:“嗯,谢谢你,我知道了。”
她抬头,就看到了孙奇一脸激情澎湃的站在台上演讲:“圣人有云,君子应当修身齐家平天下,他顾枭对待这样一个对自己尽心尽力宠爱至极的父亲都能下此毒手,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他能真正的把国人的利益放在眼中?”
旁边的顾百川连忙应和:“当初我把军权交给他的时候,实在是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种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的人。”
“顾白川先生,您现在说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过于虚伪了呀?顾枭可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你这位父亲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只是总觉得他这样贫民窟里出来的小孩,母亲又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总觉得他不配做您的儿子,所以才没把他认回去啊。”
从喻倾出现的那一刻起,顾百川的脸色就开始发白:“你个女娃子,胡说些什么?”
喻倾身姿挺拔,目光冷静:“我向来不屑于搬弄是非,不过顾百川将军,您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四年前那场战争中,你可不真就是身负重伤,失去了生育能力嘛,不然……”
喻倾眸光发冷:“不然我现在能不能站在这个地方?我们喻家现在还存不存在?我的父亲还能不能好好的颐养天年?是不是还真不一定呢?”
喻倾在江城的信誉极高,听到她这么说话,众人哗然:“这是什么意思?”
“喻德先生怎么也牵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