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宁可认错,也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可能。
其实,那心儿姑娘论姿色论长相,也都还不赖,但在红楼艺馆里却是名气不大,主要源于这姑娘她嘴太狠。
人人道她不谙人情世故,她只是懒得曲意逢迎罢了。
明明是个好姑娘,却为生活所迫沦落青楼,管长生对这位浑身是刺的姑娘,是含了几分同情的。
却仅仅也只是同情,他可是连人家姑娘的手都没碰过的。
红姨所说的连包数月,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他也就只是应了心儿姑娘的恳求,钱多手痒的付了包她两个月的银钱而已。
如此在那两个月里,除了管长生,她便可以不用再应付旁人了。
其实那两个月里,管长生也是极少去红楼艺馆的,但确实是顶了那么个包养的名头。
民安堂药铺的后门处,林伯吩咐伙计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了那里。
怜花对林伯的细致周到感激不已,轻鸿满是纠结的扶着怜花上了马车。
直到自己也坐上了马车,轻鸿都还在心里暗骂,那个该死的管荣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平时不想看见他时,他是无时无刻不在眼前晃悠。
现在要他撑门面耍个横时,却偏是找不到人,害得少夫人丢了这么大的脸,等见到他,她非狠狠骂他一顿不可。
“轻鸿,让车夫去一趟沈家吧。”怜花靠在马车壁上轻声说道。
轻鸿心里不停打着鼓,沈家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这少夫人好端端的去沈家干嘛呀?
“少夫人,其实,少公子他去红楼艺馆就只是听曲……”
“我现在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任何事,你让车夫去沈家吧。”怜花打断了她的话,一脸平静无波道。
可沈怜花越是平静,轻鸿心里就越发慌。
她只得讷讷应是,吩咐车夫去镇子北头的沈家。
管长生原本是还要去其他铺子里巡视一番的,这下也是闹得一点心情都没有。
心里又记挂着沈怜花,便领着管荣进了药铺后院内堂。
才看着怜花马车走远的林伯,一回来就看见了少东家管长生,连忙上前行礼,心下也知道他这是为什么而来了。
听说少夫人已经坐着马车走远了,管长生也没多说什么,只与林伯客套了几句,便决定还是先回府看看。
管府现在可谓是热闹非凡,听说是由夫人亲自理定了自家儿子的就寝花册。
每月宿在少夫人处十五日,两房妾室分别是各四日,余下的随他自由安排。
管长生坐在庭院里管荣搬过来的太师椅上,揉着几乎是青筋突满了的额头,听着下面管荣在给府里的人训话。
无非就是些勤劳、恭顺、友善、守法,不得擅传主家谣言等等……
管长生听着只觉头更疼了,自去年他承诺了接下家里的掌家权后,父母亲就真的过起了颐养天年,撒手不问巨细的无忧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