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不该在这里摔杯的。”她身后的丫鬟上前小声道。
这丫鬟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姚瑶收了脾气,气呼呼的出了前厅。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与管长生的那点情分,早已经不起消磨了,可是他常年不落家门的,一回来又扎在望心阁,她是连接近他都难。
她今早起来,听到府里的下人们口口相传的,皆是他夜半骑快马赶回,不知疲倦的直接就去了望心阁,还将人从榻上连被抱起亲热,才招致轻鸿错手打伤了他的头。
他这是有多巴着那个瞎子,两人还一直睡至午时方起,也不怕府里人看笑话。
夜里沈怜花没去前厅跟他们一起用膳,才准备洗漱就寝,管长生就过来了。
两人闷坐在一处静默无话,轻鸿则早早的就闪人了。
看到怜花摸索着拆卸发饰,管长生还是靠了过去,轻柔而又认真的替她一一取下。
“长生,今日之事……”怜花话才出口,就被管长生打断。
他语气极为不耐道:“无事,我本也不喜欢画屏,你看她不顺眼,可以给足银钱打发出府的,何必非要留她在府中?还有,我也不去什么画竹苑,你别总想着把我往外推,我就只躺在你身边,占不了你多少地方。”
他这番话竟是让沈怜花听出了别样的凉薄来,画屏终究也是侍奉过他的女人不是吗?
一个妾室便是许足了银钱,又能有多少?被打发出去后,难免要遭人诟病,往后如何重新生活?
怜花自己就是遭人嘲弄惯了的,自然更明白那份艰难处境。
所以她才决定把画屏养在府里,就算给不了她许多,至少能让她衣食无忧。
“在想什么?”管长生见她长久愣神,轻抚了下她的发丝,缓了语气问道。
“十日后表哥大婚,我也许久未见过婶娘了,甚是想念,想要过去看看。”怜花垂目道。
“林逸丰要成亲了?”管长生不动声色的假意很吃惊。
目光却是一瞬不移的盯着沈怜花的脸,林逸丰成亲,她心里应该极不好受吧?
说起林逸丰的这门亲事,还是他的手笔。
前阵子他手底下一名副将,与他闲话家常,聊起自己的远房表妹,长得甚是好看,如果不是早已心有所属,又求而不得成痴,那铁定了是要介绍给自家将军管长生的。
管长生在都城秘密任了个将军之职,他并不爱重名利,许是在天界享有战神之名擅武吧,所以身为凡人的他,就算出生在书香世家,也还是弃文从武了。
这事极为隐秘,除了自己的父母和管荣知晓外,瞒得管府上下是密不透风。
“我已娶妻。”管长生傲骄应道。
“娶,娶妻了,那敢情可惜了,可惜了,说来我那表妹家,与将军所在的庄子离得还挺近的呢。”副将惋叹。
“哦,是吗?你那表妹心仪何人求而不得?说来听听,指不定本将军还认识呢!”管长生笑道。
“好像是叫林什么丰的,是个文弱书生,家境也不咋的,估计就是一专骗痴情小女子的小白脸。”副将抓耳挠腮,就是想不起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