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霜听到这,忽而有了反应,她又转头看向我,对我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几日不见,好像聪明了一点。”
获得肯定的我暗自得意,我歪了歪头,继续谈及自己所想:“你刚刚对我说:‘广为流传的前半句为云坤所言,被掩盖的后半句是魔尊还会再次回来的嚣张’,魔尊一开始就算计了云昱是金目,也算好了自己何时卷土重来;预言里并没有谈及金目者只有一个,所以魔尊可以利用金目的云坤让云昱陷入旋涡。”
麟霜听完我的推测,不禁轻拍双手:“你猜对大半。云坤口中的天下,是他臆想的一统人妖两界的天下。云昱统领下的云龙国本只差幽州妖族便能真正实现云坤的遗憾,但金目者接二连三出现,趋于统一的‘天下’被魔界打破,为天下主的预言自然立不住。”
“那你的意思是?”我搓了搓手,向麟霜探求自己推论有误的部分。
“预言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尤其是魔尊所留的后半句:‘若当乱世,金目黯然,日居月诸,光华旦兮,三界争辉,弘于一主’。”
得知后半句预言后,我赶紧默默记下,在心里将完整的预言默念。
但就在此时,我忽感急风乍起,地面霜花纷纷卷入空中迷乱眼前景象。
风狂啸,霜遮眼,本还轻松站立的我因狂风不由自主地往后踏步,面前的晶莹榕树与麟霜则在以更快的速度向我远去。
我顾不上眼前的寒冷,奋力向前,朝前方弥漫的霜雪喊出了她的名字:“麟霜!”
北风怒号,就在眼前一片朦胧之际,我听到了麟霜幽幽之音自四周而来:“玄璃,回去吧,牢记,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接触魔刀。”
为什么?依照刚才我与麟霜的谈话,不应该是她要嘱咐云昱不去接触魔刀吗?
我刚刚的推测,麟霜说我猜对大半,那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我拼命向前,抵抗强风阻扰,使劲儿伸出右手企图能在纷飞凌乱的霜雪中抓到什么。
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眼看自己离她越来越远,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嘶喊:“麟霜!”
我猝然起身,身处丝绸铺盖的床榻上,烛火映照而来的黄光照在床上,让我有些意外。
余光扫过右侧,却看见床边已站满了一排隐士,为首的隐士见我惊醒更是喜出望外:“殿下今日醒来的时间真凑巧!”
“什么真凑巧?”我转头看向她们,对上一脸的期盼。
眼见屋内还在点着烛火,刚开口问现在何时就被两人架下了床榻。
“回殿下,现在已到卯时。”
“刚到卯时?今天要做什么?”
她们压根不理会我的问题,我被二人强行拉去木桶面前,见到大半桶的冒着花香的温水,我心里一惊困意全无,这才想起我要往后跑。
谁知我直接被三人塞进水中,这猝不及防的操作让我一阵懵圈,几人还不等我抬头转身反抗就伸手来,也不管是否会把布料撕扯烂,就将我的衣裳脱下。
慌忙中,我赶紧下意识地蹲在桶内,蜷着身子护住了自己肘关节的红色鱼鳍。
顺便退到了木桶边缘,抬眼看着她们,就在我要御水阻止她们再靠近时,为首的隐士便开口解释道:“王上命令殿下与王上一同早朝,请殿下自行沐浴后,定要老老实实遵照朝礼进行梳洗装扮。”
说完她们纷纷转身,留下了里衫拉上屏风后便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这才伴随哗啦一声冒出了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烛火,不由骂道:“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喊我和他一起?一起就一起,这都是第几次了,什么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边说我还边打了两个喷嚏,这些花香都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