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听完我质问的魔刀忽然发笑,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回荡周遭,似男似女的笑声伴随回音愈发渗人,听起来如我的周围围绕了一群人,而他们此时正对我发出肆虐地讥笑。
“救他?哈哈,你和孤一样狂妄,以为有点能耐就可操纵一切;真是世事难料,与他有联系的你,也会有一日来向孤请教。哈哈哈,孤为何要告知你如何留下这个威胁?”
魔刀对我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字里行间提及的“他”让我一头雾水,更让我迷惑的是魔刀谈及云昱是对他的威胁。
威胁?
我脑中闪过魔刀刺穿云昱胸膛的刀尖,深红染暗刀尖,染紫云昱的衣衫;以及遭受致命一击的云昱无力往后瘫倒,挣扎地对我所言……
想到这儿,我攒拳的指尖不时地抓挠着掌心,悲愤再度满上心头,不再对魔刀好言:“不可一世的魔刀原来惧怕一介人族,既然你没有办法,那我何必与你在这儿废话?”
“孤惧怕?孤谁也不惧!要云昱活很简单,只需孤附庸就好,可孤目前对于附庸这些人毫无兴趣;比起这些家伙,孤更为在意你。”
面对魔刀的狂妄放肆,我心下一沉,对其唾弃:“哪怕与你同归于尽,我也绝不会让你附庸于我!”
话语间,我已移动重心向前,以头领身再身带步,右脚迈过左脚向前踩出一步。
“孤可没这种想法,见到你都让孤恶心。你真是,和暮雪一样愚昧无知。”
我对魔刀的言辞不理不睬,自顾自地将身成中正之势时,再快速地将自己的右掌贴着左手臂,经左掌心向前穿出,两掌心相对一瞬金光迸裂,耀眼周身。
魔刀见我如此反应,立即话锋一转,紧跟着本垂直在我面前的魔刀忽而转半周,横在了我的面前。
我见魔刀刀刃横向自己,更是警觉地留心八方动向,眼看我出招在即,魔刀的声音再度传来:“玄璃你想清楚,若你现在伤孤,你出去面对的就是云昱和玄尹的尸体了。啧,不对,没准你会再度回到从前那颗漂亮的石头,迎来属于你的死亡。”
“你少在这儿口出狂言!你现在是怕了吗?你怕我有能力将你……”
“玄璃!要不是孤觉得你难逢生命,你对孤还有点利用价值,孤也懒得费力,将此地的时间暂缓流转——孤有办法让云昱活命。”
“你少在这儿拖延时间!”
“你方才所见的丹鸟,即是云昱还活着的证明。气若游丝的他感知到你被暮雪所伤,依然不顾一切地出现在你面前;他为了你可以付出他的生命,而你,要无视挽救他性命的方法吗?若你伤害孤,时间不再静止,云昱得不到你的光华维系,他怕是只能呼出最后一口气了。”
眼看魔刀边说边向自己凑近,刀刃上墨紫色的光芒扑闪着,让我感觉有些分神;我赶紧往后退去,顺便在每一次踏步时弥留术法,令魔刀跟随我一会儿后,也不得不停止向我靠近。
这些真挚的劝言现在在我看来都是夹带砒霜的蜂蜜,不知哪一口便可夺取我的心智;魔刀怎么会真为我,为云昱,为这些会干预它一统三界的阻力着想?
但不得不说,魔刀确实是善于揣度人心,方才那番肺腑之言差点儿让我失神自责。
我正要全神贯注地探析四周时,魔刀的声音又回荡在我的耳边:“孤与你在此交谈甚久,如果时间未被孤静止,你以为云昱可活过此时?”
尽管我对魔刀言语存有偏见,但我确实是在此,嗅到了云昱的血腥味,沉下心来甚至还可觉察到云昱微弱的呼吸。
仿佛这时,在此境的我,五官比以往要更为敏锐。即便我有些疑虑,我感知到的讯息是否有误,但我还是倾向于相信,云昱还活着——若时间没有被静止,云昱应该早在自己遇见丹鸟时就命丧黄泉了。
我深呼吸几口气,聚精会神地思忖一会儿,很快明白了,魔刀突然对自己说的这些是何用意。
于是我再左腿下蹲右脚提起,将右脚脚尖点地,左掌上提至腰间,留着戒备姿态,对它提问:“那你坦白挽救他的方法,我洗耳恭听。”
魔刀焕发着墨紫色光辉,装腔作势的回音不再回荡,男女混杂难分的声色,也变为了男性深沉而浑厚的声音:“简单,孤要你帮孤做一件事,这件事做好,孤自然帮你救回云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