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六斤也不知怎么称呼徐雅,但见她似管着这买卖的一切事宜,就按照掌柜的称呼叫了。
想不到在古代,还能混到个类似后世经理的称呼,徐雅愣了一下后,便也笑着接受了这称呼。
送了韩六斤走,徐雅便去看郑文的日报表,只见他已经将出货的五十斤货记在了库存日报表上。
郑文没想到,只是一半日功夫,徐雅这里就能卖出五六十斤的货。
此时,这种场面,更加促进了他想要暂时做买卖来维持家计的心思。
谁都不指望他,那他自己指望自己!
他要让家里和外人都看看,他也是能做事的人。
徐雅问立志养家的郑文,韩六斤今日提成该发多少。
郑文想了想,道:“三十文,加上他这一日保底的钱,今日该给他结算三十六文。”
核对郑文没算错,徐雅还是指出了他的疏漏。
其实,这也怪她事先没告诉郑文,这并不是郑文的错。
此时,她并不知道,郑文这里还有更不好的辞工事情要告诉她。
她告诉郑文,韩六斤雇车的钱也应该发还给人家,让郑文一会找韩六斤问问,其人雇车花用了几文。
之后,她便将今早三人交的一百文的押金从苏嬷嬷那里要了过来,给了郑文,让他记在了账上。
“本来三人拿走十斤货是要给他们算近一两银押金的,但是,他们正是因为没钱才找工。
这近一两银子他们一时也交不出,因此我们就这样处理一下,每日扣发他们一半的工钱做押金,直到这钱够他们拿走的十斤货为止。
大宗货款由咱们自己人去收,今日我派了我伯伯去,以后就由你这账房先生和我伯伯一起去……”
徐雅将该给郑文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还打算让郑文接手收核桃的账务,本来这帐是许钱氏记着的,如今有了账房先生,自然要交托在账房先生手里。
可郑文却不好意思接手这帐了。
他虽感到为难以及不好意思,但他实在是被堂哥说的那收山货的买卖说得心热,因此,他要辞工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告诉了徐雅。
“我辞工的事,本来打算今日晚上下工时再告诉你的,可你如今交托在我手里的账务越来越多,若是到那时我再辞工,岂不是让你白费一番交托的功夫?”
因他这话,徐雅脸色突变。
她急声问道:“为何,你为何好端端地要突然辞工不做?”
徐雅这里极度缺人,尤其是账房先生。郑文突然辞工到底不地道。
因此,他便不好不将实情相告。
“我和堂哥今日起意做点收山货的买卖,所以我——”
徐雅无法面对这突发的意外,她烦躁地闭了闭眼,然后肃容看向郑文问他:“做买卖要有本钱的,而且做了也未必能挣上钱,你可想好了这事后果?”
她记得,早先她曾劝过郑同,让他利用镇上繁荣的经济来赚钱承担家计,可当时郑同似乎是对此不屑于顾的,还问她知道举业之难吗,说他没时间顾不上。
而如今,他和他这堂弟是想干什么?
为何郑同总是能处处脱离掌控地坏了她的任务?
烦不烦!
郑文面带歉意地说道:“我想试试,我也有做买卖的本钱,你放心就是。只是我突然辞工,到底对你不住——”
郑文今日来找工,还问这里是否包吃住,从这里就可看出,他是因没钱才找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