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换了鞋赶紧过去,把月饼放在茶几上,回老太太话:“临时起意过来探望奶奶,忘了提前说。”
“快坐。”井老太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容满面,“我说井羡这丫头怎么突然跑出去了,原来是去接你了。”
井羡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是啊,老远就听见车开进来的声音,想是有客人来了。”
客厅里只有老太太和井羡,大姐和二姐两家晚点会过来,葛佩如在厨房里,亲自沏了茶端上来:“玫瑰花茶,酥酥喝的惯吗?”
宁苏意简直受宠若惊:“我都可以。”
井羡瞧着自己母亲那股殷勤劲儿,摇了摇头说:“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当女儿的地位越来越低下了,某人有了儿媳妇忘了女儿。”
三姐一句“儿媳妇”,宁苏意额头都出汗了。
葛佩如却笑了:“我是哪顿饭没给你吃,还是虐待你了,听听你的控诉,我真是天大的冤枉!”
葛佩如倒了杯玫瑰花茶,递给宁苏意。
宁苏意站起来双手接过,葛佩如连连拍她肩膀,叫她坐下,一家人不必拘礼。
井老太太偏着头看宁苏意,戴着老太太样式的金丝边宽眼镜,亲切温和地询问:“酥酥最近忙吗?”
宁苏意喝口茶说:“不是很忙,还好。”
“我听小迟说,你们住一起啦?”
宁苏意一愣,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呛出来,猛咳了两声,红着脸正要解释,井羡在一边补充:“小迟说的是住上下楼,您听人讲话怎么还漏字儿呢。”
井老太太笑说:“差不多。”
宁苏意一时插不上话,又听老太太说:“你俩住得近,有什么事就使唤小迟,千万别惯着他,我看他天天闲着无事。”
宁苏意哪好意思应承,只笑笑不说话。
“说起小迟,他人呢?酥酥来半天了都不见他下楼。”井老太太扭过身子,往楼梯口望了一眼,支使井羡,“去把你弟弟叫下来。”
井羡斜靠在沙发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在画室里,我才不去。”
上次无意间闯进画室的画面历历在目,别说是画室,她连三楼都不上去了,怕那臭小子跟她翻起旧账。
井老太太嗔道:“你这孩子……”
宁苏意喝了小半杯花茶,把杯子放茶几上:“既然他在画画,不用叫他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井老太太跟那会儿井羡的反应如出一辙,惊讶道:“啊?不留下来吃晚饭?”
宁苏意只得再解释一遍,跟朋友上周就约好了,今晚一起聚餐,朋友事业繁忙,空闲时间不多,不好推辞。
井老太太能理解年轻人的生活,便没再强求,欣慰地叹一声:“没时间还特意前来探望奶奶呀。”
“给您送点月饼,上午我妈和珍姨亲手做的,想带给您尝尝。”
“亲手做的?”井老太太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月饼礼盒上,看着包装精致,以为是市面上买的。
“嗯,馅料和月饼皮都是纯手工的,她们俩鼓捣了整整一上午。”
“那我得尝尝。”
井老太太说着,拆开了盒子,问宁苏意都有些什么馅儿。宁苏意记得,每种馅的月饼造型不一样,一一指给她看:“圆形的是莲蓉蛋黄,方形的是五仁,螃蟹形状的是豆沙。您看您喜欢哪种口味?”
“哦哦,我吃个莲蓉蛋黄的吧。”井老太太取出一个,没用刀叉,自己掰开了,一手拿一半,细细品尝起来,赞不绝口,“味道真不错,不输外边卖的。”
葛佩如也吃了一个:“要我说,比外边卖的好吃。”
“什么东西比外边卖的好吃?”蓦地,楼梯口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随之响起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
“酥酥带来的月饼,你未来岳母大人亲手做的,还不赶紧过来尝尝。”井羡举起手里的月饼,朝他晃了晃,吐出的话语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