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林幻一个商贾之女,都有自己谋划与计策,晋京中的那些权贵更是不用说了。
却说晋京中最繁华的,有名的金窟窿,单从外面瞧都是金碧辉煌,内里如何富丽堂皇就更不用说了。
一般人路过瞧上一眼已是足够,能入内消费的,非富即贵,还得是大富大贵才行。
此时二楼,一个能容纳五六十人的偏厅,地上铺着名贵地摊,边上挂着各种名贵烛台,纵然是白日,也点燃烛光,只把屋内照射得熠熠生辉,叫人分不清白日和黑夜。
厅内正中央位置,伴舞们扭腰扭臀,身上薄薄轻纱,随着舞动,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只让看的人心都痒痒起来。
厅内两旁的几案后,坐着宾客,只两眼看着妖娆舞女,连杯中酒喝光了都不记得,拿起空杯喝了一口才发觉没有了。
其他人也都没好到哪里去,咽口水的咽口水,忍不住出言调戏的也有,总归是这种场合的正常操作。
换做从前,当场抓一个过来一亲芳泽也不是不可。
唯有上首位置那人沉得住气,只瞧见大家这般,心中也是不耐,抬手一挥,就把人都遣散离去。
厅内逐渐恢复了安静,贵客们还巴巴的盯着人家背影,垂涎三尺。
上首之人终于发话了:“好了,都收敛一些,如今晋安侯在晋京,本王见了都要忍让三分,可不想被他抓到了错处。”
方才失态最严重的人开口道:“瑞王贵为皇子,何须忌惮他?纵然他打了几场胜仗,得了皇上重视,还能一手遮天了不成,咱们从前如何娱乐往后就如何娱乐,他管得着吗?”
没错,这一屋子的人,都是瑞王的人,瑞王乃皇上第四子,从前为册封封号时,人称四皇子,如今都喊瑞王殿下了。
瑞王看向说话的人,冷笑:“你说得倒是轻松,他能有今时今日,岂是别人轻易能小瞧的?高世子,难不成你以为一个伯爵府就比得上晋安侯府更有脸面不成?”
高世子忙赔罪:“殿下说的是,我一时失言,瑞王莫怪。”
瑞王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众人:“晋安侯可是得了皇上口谕,他在晋京中有先斩后奏权利,所有为非作歹的莫要让他看到,否则出了事,本王也保不住你们。尤其是高荣,从前你打死多少姬妾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晋安侯在晋京一日,你就给我收敛几分,再闹出人命来,拖累了本王,不说晋安侯治你的罪,就是本王都得参你一本。”
高世子听得一脸慌乱,急忙再三作保,只差对天发誓了。
厅中又有人说话:“听闻昨个晚上有大臣之子入狱,只到如今也没传出完整消息,殿下可知其中内幕?”
瑞王沉着眼道:“若不是这事,本王今日召唤你们做甚?”
别人不知道的内幕,身为皇子自然是知道的,太仆寺卿的儿子昨个晚上在娱乐场所闹事,为了一舞姬与人冲突,失手打死了人,正好被路过的晋安侯撞见,二话不说就捉拿归案了。
“此事还在审理,但基本上已经定罪,要不了多久便会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