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羽扇一抬,道:“君上,臣只管出谋划策,这具体执行,臣可不管。”
卫侯微微一愣,道:“先生为何这么说,是不是寡人......。”
“君上勿要多想。”姬定摆摆羽扇,道:“臣不管,皆因臣不会。”
卫侯忙道:“先生过谦了。”
姬定苦笑道:“臣是真的不会,具体执行,这是需要经验的,臣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臣以为交给那些常侍们去执行,就非常不错,臣就只负责帮助君上您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之前答应卫侯来帮他,可没有说要做牛做马,要996,他只是帮卫侯出谋划策,这多余事,他自然不会去做。
卫侯见姬定神情严肃,不像似在假意推让,自也不敢勉强,生怕得罪了先生,道:“先生可也得帮忙看着一些。”
姬定点点头,又半开玩笑道:“臣可以帮忙设计一下锦衣卫的服饰。”
卫侯惊奇地问道:“先生还懂得设计服饰?”
姬定点头道:“兴趣。”
“先生真是无所不能。”卫侯夸赞一句,又问道:“先生,关于左槐,你有何打算?”
姬定道:“马上放人。”
“马上?”卫侯诧异道。
他也知道要放人,他也想放人,但没有想到要这么快。
姬定笑道:“一般来说,但凡有刺杀朝廷官员的嫌疑,必然是要受到酷刑,只要没有确凿证据洗脱嫌疑,也是不可能出得来,那么现在放他出去,这恰恰是仁政的表现,新法诞生于此案,再以仁政收尾,臣以为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的了。”
卫侯点点头,道:“就依先生之言,马上放人。”
当然,这放人归放人,但朝廷也有言明,此案在未结案之前,左槐是不能离开濮阳的。
这就是新法中“疑罪从无”,但这与以后的“疑罪从无”,还是很大的区别,在有一定的证据基础上,还是可以用刑的,而且证据越来越多,用刑的量也可以越来越大,毕竟如今获取证据的手段有限,严刑逼供是不能完全放弃的。
但是对于左槐而言,至少捡回一条命来啊!
“多谢师尊救命之恩。”
左槐被人搀扶着,向子让行得一礼。
子让道:“你能够出来,是多亏郑公主出手相助。”
左槐又看向一旁的姬舒,抱拳一礼道:“左槐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姬舒赶忙道:“左师兄无须多谢,左师兄乃是被人冤枉的,我又岂能见死不救。”
提起冤枉这事,在场的墨者不禁是怒上心头。
“他们儒生真是假仁假义,以这种卑劣的手段妄图对我们墨者赶尽杀绝。”
“师尊,目前左师兄虽然被放了出来,但他们并未还师兄一个清白,就怕日后他们又会故技重施。”
子让思索一会儿,突然看向一旁的姬舒,问道:“舒儿,你怎么看?”
左槐、重类他们也都是期待地看着姬舒。
经过此番比试,姬舒在墨者心中的威望大涨。
姬舒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故作思忖,过得片刻,她才开口道:“学生以为如今朝廷已经选择尊儒学,此时与之对抗,也只会得不偿失。”
子让稍稍点了下头。
重类却有些不甘道:“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姬舒笑道:“自然不是,关于墨学与儒学,孰是孰非,孰好孰坏,还得以事实来证明,仅凭口舌之利,是难以服众的,虽然朝廷已经选择儒学,但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会成功的,我们还是可以发展墨学,以兼爱之心,工技之术去帮助穷人,以此来证明墨学要胜于儒学。”
种类他们面面相觑,犹豫半响之后,他们稍稍点了点头。
他们当然不服,但他们的不服恰恰证明,光凭口才,是难以分出胜负,到底事实胜于雄辩,而目前的局势,也容不得他们再去跟儒生对抗,只能想办法用实践去打儒生的脸。
子让见罢,不禁瞧了眼姬舒,抚须笑道:“看来舒儿你又成长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