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是真的很聪慧。
如果能摒弃人性中优柔寡断的弱点,也许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顾昭听到这话,心中泛起浅浅淡淡的喜悦,这一丝喜悦随着时光的流逝并没有消失,反而逐渐扩大。
秦娘子是头一个真心夸赞他聪慧的人呢。
从前的时候父皇与母后也会夸赞他,但他们只会说他懂事,其实顾昭想做个不懂事的人,但他怕他那样做了,父皇和母后会更加的不喜欢他,毕竟他们除了他还有很多的儿子。
顾昭努力收敛笑意道:“是吗,这法子最是简单不过,秦姐姐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孩子,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是的,昭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少年。”秦宁复又说了一遍,“就只怕这幕后之人藏得太深的,毕竟能在北郡的死囚牢里动手脚的人,身份一定不会太低。”
“北郡离鄞县是一天的路程,即便是日夜兼程,有人将秦曦的消息给传递回北郡,到决定要暗害秦曦,还需要走郡中的门路,再到实施杀害秦曦的计划,这中间可不仅仅是两天一夜可以做到的。”
“偏偏这人做到了,便只能说明,背后这人的关系网之广,更直接一点的,这人与北郡的某个大人物一定有关系,更有甚者,是北郡的某个大人物指使幕后人这样做的。”
细思极恐。
背后的人倘若是北郡的某个大人物,然后大人物何必要针对并不起眼的云蔚然,需知云蔚然死的时候不过刚刚及冠,他才刚刚接手云家的生意。
生意......
想到这两个字,秦宁大胆猜测道:“云蔚然虽然彼时还并不起眼,但他究竟是北郡中第三大富商云家的继承人,云家富饶,倘若背后的人是想让云家的财产为他所用呢?”
听到秦宁这话,顾昭也觉这猜测有些道理,只得又说:“鄞县的人和事你熟,还望秦姐姐回到鄞县后能够替我明察暗访一番。”
事到如今,已不是事关秦曦一人的小事情了,它更甚至涉及到北郡中的大人物,更甚者,很有可能还会牵扯到北疆之事。
正在顾昭心事重重之余,景秀来报,“皇子,先前奴才奉命监视监牢,果真有人同狱卒悄悄的递纸条,令人快放了他。”
“让谁放了他?”顾昭忙问道。
景秀道:“这人显然是有防备的,并没有说那人的名字。”
顾昭道:“带我过去。”
秦宁道:“我也去。”
“不,你别去了。”顾昭忙说:“免得因为此事让你成为有心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真要将秦姐姐给置于危险的境地,便是我万般不是了。”
秦宁却坚持要跟上去,“或许从五年前云家表哥被人害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成了背后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我这不是帮昭弟,也是在帮我自己。”
她的口吻,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