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平是吧,你在这儿饱受煎熬,不过是为了你妹妹陈竹溪能够苟活罢了,但你觉得幕后之人会留下陈竹溪这个破绽,让我们去查到她的身上吗?”
“到头来,你一番辛劳卖命,竟是只为了他人做嫁衣,不觉得可惜吗?”
“你的命,有那么不值钱吗?没有全尸,往后即便你死了怕也是会魂飞湮灭。”
陈竹平顿时间睁开了眼眸,然后喑哑的嗓音艰难的开口:“我.....招......供。”
顾昭示意行刑的人停止,他俯身上前,轻声问道:“所以幕后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是......郡......呃......”陈竹平还未说罢,整个人竟就晕死了过去。
春和上前,探了探陈竹平的鼻息,呼吸全无,“可用奴才查验陈竹平的尸身?”
顾昭道:“不用了,无非又是中毒,也依然不晓得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不过我不急。”
他快步的走出监牢,与秦宁道:“这儿空气非常不好,宁姐姐还是快点儿出去吧。”
二人一同出了监牢,顾昭才与秦宁说:“陈竹平方才只说了个‘郡’字,便已咽了气,由此可推断,指使他的不是郡守大人便是郡丞大人。”
此时晨光微熹,朝阳披在顾昭的身上,仿佛格外为他镀上了一层余晖,清逸俊秀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沉着自信。
秦宁于是顺口问道:“昭弟以为是林大人还是金大人?”
“不好说。”顾昭摇了摇头道:“这二人所在的家族素来都是北郡的大户,北郡这些年也都是由此二人把控,他们自来交好,倒有些不好判断。”
秦宁便试探的说道:“可能是林大人,毕竟他只给了北疆十袋粮草,其用心险恶可见一斑,亦有可能是这二人合谋,昭弟不是说他们关系好嘛。”
顾昭想了想,终是并不敢彻底的肯定,最终道:“三日后我会登门拜访信王,届时还想请宁姐姐与我一同前去游说信王。”
顾昭没见过信王,但也曾听咸阳城中见过信王的人提起,说信王此人极其谨慎,轻易不肯惹是生非,平生喜好听曲,房里养了许多唱戏的,初次之外再没有其余的爱好,也不常出门,即便信王妃有个什么,也是信王妃走动。
这也是为什么顾昭刚一来到咸阳城中,并没有径直去寻信王,而是先寻信王世子的缘故。
顾昭并没有把握能够说服信王,于是只能先说服信王身边的人。
因秦宁是女眷,又曾救过信王妃,还被信王妃给认为义女,若使秦宁去,也许会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秦宁自然应是,倒并不只单单为了帮助顾昭,她也想去信王府中,看望一下信王妃还有大姐姐。
谈完了这些,秦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促狭道:“如今当真是上了年纪,再不能像年轻人那样整宿整宿的熬夜了,不过这么一会儿,我便已是不行了。”
顾昭忙道:“我送宁姐姐回客栈。”
他说着便伸出右手臂,示意秦宁搭着他的手臂上马车。
秦宁无奈的说:“我有自己的马车。”
“可是我想送宁姐姐。”顾昭想了想又弥补道:“更何况我的马车虽然外头看着平平无奇,但内里宽敞舒适,就像是一个卧房一般,宁姐姐也可在路途中便休息一会儿。”
秦宁想了想顾昭的马车,那确实要比她简陋的马车好上许多,便像是现代的房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