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转变出乎了他的预料,就在他想着怎么化解这般局势的时候,听到有使者从利府城来,送来了留守的伊达成实的书信。
伊达政宗将书信展开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不停的呢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信件从他的手中脱落,片仓景纲与留守政景捡起了书信,看到上面的内容和最后有伊达成实、丰臣秀家和浅野长政三人的花押之后大惊失色。
不知道其中真情的留守政景向伊达政宗质问道“御屋形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本家当真与一揆众联络要对真田军团背袭吗”
片仓景纲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他很清楚伊达政宗与一揆私底下联络是真的,但是什么一起背袭真田兵团之类的话统统都是放屁。
别说他不信伊达政宗会这么蠢,就算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儿也应该与自己透一下底,而且从政宗的表情来看他也很讶异眼下的情况。
而且伊达政宗早在那日被秀家询过之后便已经明白,自己想要火中取栗的套路已经行不通了,背后可是有一个背着狗头铡的监军总大将在。
当日他可是与伊达成实一起被伊达政宗透露将会对一揆众死战的。
因此他颇为自信的向留守政景训斥道“上野介在胡说什么呢这么大的事儿主公怎么可能瞒着我们,你看今日我方有什么战前的动作吗”
斥责留守政景是一回事,此刻的他内心也没有底,他看向伊达政宗问道“主公心中是否有决断
以臣下愚见,此事不论真假主公都已经不宜在动兵卒了,即便您想要北上击破一揆来证明忠心,也会被大纳言误认为您是要去投敌。
既然安房守伊达成实与大纳言在信中已经写明,让你独自返回利府城申辩,边上给了我们伊达家一个机会。
而且上面有浅野侍从的花押,不论是丰臣大纳言还是浅野侍从都是信守承诺之辈,既然答应了在事实清楚之前不会对伊达家作出处置,就说明我们眼下还是安全的。”
“备中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你以为是大纳言和浅野侍从可以处置的吗此事必然会送至洛中交给关白决断”留守政景不同意片仓景纲的意见反驳道。
“既然安房守说确实有此封信件在手,恐怕事情已经八六不离十了。主公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早做决断吧”
“早做决断”片仓景纲大惊失色道“你是要主公顺势造反吗你自觉有能战胜大纳言之希望吗
以大纳言之谋,你以为他就只是单纯送一封信过来,让主公一个人回去自辩这么简单此时此刻恐怕利府城下、名生城下的军势都已经开始向我们这边靠拢了”
留守景政听罢激动的叫到“那又怎么样既然没有做过,难道要向他们的诬陷卑躬屈膝吗武士难道不是为了战死而生的吗你若是怕死你自然可以先走,由我留守六郎替伊达家共死”
留守政景听这个名字似乎和伊达家没有关系,其实他是伊达晴宗的儿子,伊达辉宗的的弟弟,政宗的亲叔叔,被过继给留守家为家督。
因此他才会参与这么亲密的军议,而且有资格说出与伊达家同死这样的话来。
其实留守景政作为伊达家的血亲一门,对于伊达政宗重用向片仓景纲这样的小家族出身的近习是很有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