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承庆顿时急了,一万宋军骑兵,陈庆肯定在其中,他只有三千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三千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北方撤退,但奔出不到十里,面前官道上竟然出现了数十棵大树,燃起了熊熊烈火,完全把北撤之路堵死了。
山坡上一阵梆子声响起,数千支箭矢如雨点般从树林中射出,射向百步外的西夏骑兵,骑兵们措不及防,纷纷中箭倒下,战马倒地,士兵栽倒,惨叫声、嘶鸣声响彻官道。
西夏士兵纷纷向西面的灌木丛内奔去,一般不到迫不得已,骑马绝不会走灌木丛,对战马会造成巨大伤害,灌木丛内情况复杂,石块,漏洞、尖锐枝条等等,战马极易失足摔断腿。
但现在西夏骑兵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了灌木丛的危险,弩矢依旧如暴风骤雨般射来,五千宋军的弩箭已经射到第三轮,一万五千支弩箭射出,不计其数的西夏士兵倒在灌木丛中和官道上。
五千宋军士兵索性从树林中冲出来,在奔跑中向逃亡的西夏士兵放箭,一直奔到官道上,将落后的数百骑兵射杀
这时,远处的宋军骑兵已经放慢了马速,西夏骑兵奔进了一里宽的灌木丛中,宋军当然没有理由跟随,况且西夏骑兵在连续五轮密集弩矢的攻击下已伤亡大半,他们已经达成了目标,没有必要再追上去了。
剩下了一千多名骑兵奔过灌木丛地带,到了洮水岸边,他们沿着河岸向北奔逃而去。
陈庆催马到路边,望着官道上和灌木丛内的死伤敌军,冷冷下令道“不留战俘,全部处死,火烧掩埋了。”
士兵们一起动手,将受伤未死的士兵悉数杀死,将尸体堆积起来焚烧后深埋。
这一战,宋军缴获了两千多匹战马,这时,暮色已经悄然降临。
狄道县城头上,两千西夏士兵严阵以待,宋军和西夏骑兵的激战影响到了县城,西夏士兵全部上了城,将随时迎接战局的变化。
西夏军主将叫做夏金,是一名行将,他心知肚明,战斗发生在北面,一定是宋军去阻击南下的援军,以有备对无备,这次西夏援军恐怕危险了。
北面的战斗已经停止半个时辰了,依旧没有西夏援军过来联系,夏金一颗心沉入了深渊,看来自己猜测没错,援军凶多吉少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北城头上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原来北城外出现了一支军队,应该都是宋军骑兵,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片刻,一名骑兵飞奔上来,一箭射向城头。
早有士兵拾到,呈给了主将夏金,竟然是宋军的告城内西夏士兵书。
书信中要求城内西夏军在半个时辰内离开狄道县北上,宋军不会为难他们,如果半个时辰不撤走,一旦宋军攻破城池,将严惩不贷。
城头上主将夏金将信件撕得粉碎,他完全无法接受宋军的要求,更不可能放弃狄道县撤离,宋军若要攻城,他就与之死战。
陈庆当然知道西夏军不可能放弃县城北上,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只是为了迷惑城头上的西夏军,给东南角的宋军争取时间。
此时,牛皋率领五千士兵藏身在东南角不远处的树林内,赵小乙带着二十几名士兵泅水过了护城河,贴身紧靠在城墙上,他们需要确定武宏伟所说的空洞是否还存在
赵小乙拔出一把极薄的匕首插进城砖之间的缝隙,一点点切削下缝隙间的粉末,县城至少有二十年没有修葺过,城砖变得很疏松,缝隙间的粉末更是迎刃脱落,片刻,城砖就有些松动了。
城砖越来越松,宋军士兵又将两根精钢打制的细钩慢慢伸入城砖缝隙内,一点点将一块数十斤重的城砖钩了出来。
士兵拔刀伸进洞内探查一番,里面果然是空的,飘出一阵阵霉臭的气味。
“将军,里面是空的”
赵小乙探头看了看城头,至少城垛前没有士兵。他低声令道“动手”
士兵们一起动手,将护城河的水大量浇在城砖上,城砖缝隙间的干粉变成泥浆,更容易取下城砖,只片刻,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人高,两尺宽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