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一份温凉笔触,还你一本成人童话。”陈安婼缓缓合上了手中的书,扯出一抹如同暖曦般的微笑,炫丽璀璨如阳。
丝丝乌黑如同瀑布般倾泻到脊背处,青丝尾稍纤长却微微打着梨花卷,身着水蓝印花文样的松腰蕾丝花边紧袖毛衣,配上陶瓷般的娃娃脸,凝脂般的如玉如冰的肌肤,一张娇俏胭脂色樱唇,一方和田润玉般精致的白玉兰色琼鼻,一双盈盈剪水秋瞳,通天的落地窗透过一大片熹微暖阳,穿过乌黑浓密而毛绒卷曲的睫毛形成两圈灰色剪影,加之微微倦怠的神色整个人略显慵懒。
陈安婼失落的摊在公寓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奶白色的波斯猫。这猫可是陈安婼的宝贝闺女软果,正趁着安婼温热的体温酣酣大睡。
陈安婼为了转移那令人不快的情绪,她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伸手勾去了遥控器,半伸不伸胳膊的朝大荧屏拨下了开关键。电视的声音有些吵闹,陈安婼只觉愈发烦躁,抑制住胸口即将爆发的闷气,又把手中的遥控器按下了开关便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她轻叹了一口气,怀里的软果可能感受到主人的叹息,原本合住的双眼便微微半眯,又站起来抖了抖软懦的身子,拱起后背便从陈安婼的双腿上跳走。
窗外突然转阴下起了雨,雨幕倾斜而下,玻璃窗内依附着一层细密的白色水雾,将窗外的一切模糊。
手机“嗡嗡”地震动,陈安婼看向荧屏上闪烁的名字,似乎像是尘封已久的往事,但是却引起了陈安婼内心的抗拒感。
陈安婼叹了一口气,拨下了拒接键。震动“吱”地一下停住了。
陈安婼正准备洗个梨吃,“嗡嗡”电话再次疯狂震动起来,在桌角上引发了巨大的震动。安婼握紧了双手,却伸出手拨下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富有磁性的男音:“陈安婼,我们分手吧!”
陈安婼闻言,沉默片刻,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喉头哽咽难受。
“阿婼,我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刘琪焕……”
电话那头沉吟片刻,支支吾吾地再次道:“我……早就想跟你分手了。”
陈安婼顿时泪崩,将手机缓缓从耳际边取下,丢到了桌子上。
却没有按下挂断键,任凭对方说着那些她听不见的鬼话。
陈安婼听着手机那头发出的如呻吟般小声说话声,思绪辗转几个来回,搜索式的在记忆深处挖掘。
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甜苦一点点化成情绪,在胸口缱绻开来。
电话那头的诉说没有得到应答,逐渐沉默了,只发出了低微的抽气的呼吸声,渐渐地,挂断了,留下了一串冗长的待音符,“嘟嘟嘟”在桌角呻吟着。
记忆在脑海中穿梭,那一幕幕仿佛被唤醒,却遥远到如电影般的虚幻,但却依旧如同发生在昨日般清晰可见……
一起逛过的中央大街,那天在买下的鹅黄色羽绒大衣,他和她都会一直穿在身上……她和他都穿着那件鹅黄色羽绒服,一粉一蓝各带一条丝织纹梨花样围巾,在那个冬天碎琼乱玉的雪地里缓缓地吻了下去,没有旁人的发现,她逐渐陷落在他的温柔里,周遭的一切事物仿佛即将消逝不复存在,逐渐失去焦距,陷入模糊……
那天的游乐场停电了,他为了缓解尴尬,把她引到了天台上,让她闭上眼晴,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下的一片心形红蜡烛的火焰在夜色中跳动活跃,不曾料到的,那日空气污染度最低,星光异常璀璨,少见的看到了一条缓缓流动的银河,在月光朦胧皎洁的辉映下,形成一片奇异浪漫的风景,她不由美到止住了呼吸。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欣喜的问她:“喜欢吗?”她羞赧的红了脸,轻轻伏在他的肩头点了点头。他难以散去的温热鼻息仿佛还在她的耳际缱绻……
突然记忆停在了一个女人得意的脸上,陈安婼的记忆突然从温热瞬间冻结成冰……
陈安婼克制住了回忆的继续。
她努力搁置下了那段虚幻的记忆,吞下咽喉的哽咽,望到依旧亮着的手机屏,伸手打开了通迅录,停留在那个电话前许久,最终一狠心按下了删除键。
太假了,一切都那么虚假。
陈安婼抱紧自己,痛哭。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赶在刘琪焕前面。
电话再次响起,这次已不再是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