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坐在世界树嫩枝化做的椅子上,听着眼前的细小虫人说完这一切,不禁皱紧了眉头——这算什么鬼,自律生物体装甲,这第一纪元之前的时代远远超出马林的想象。
而且这个自律生物体装甲听起来还畸变过,它是因为有了自我思想而畸变过?谁会是它的诱因?是学舌的臭鸟,还是那个脑袋里只记得打架的家伙。
想到这里,马林又看向这两个小东西,米拉,是这只自律生物体装甲的名字,它现在是修复状态,所以在植装的时候才会如此缓慢。
这也可以证明,外面的那些虫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坚硬的甲壳,一定是在它畸变时分放出去的幼虫。
还是一个纳米生物,马林叹了一口气。
而且关于米拉所说的那个他和她,马林更是感觉头痛,他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报纸,指着上面的领主与他的新娘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他与她吧。”
你怎么知道的。
米拉惊讶地问道。
“你看看你那缺心眼的样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要不是瓦斯普捡到你,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异种了。”马林看着眼前蓝色囊鞘中的米拉说道。
后者沉默了一下,然后她的哭声就像是环绕立体声一样在马林的耳朵与脑子里互相碰撞起来。
瓦斯普的也开始颤抖,可见的畸变在她身上出现。
“如果你想让瓦斯普死,那就继续哭吧,等到她变成一个异种,我就一刀杀了她。”马林翘起二廊腿。
当然这只不过是在吓唬她,马林可以肯定,这个叫瓦斯普小姑娘一定是用她的真诚打动了米拉,让她脱离了畸变的道路,重新拥有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话说回来,自律生物体装甲你搞什么自我意识,大毁灭之前的人类到底有多么无聊啊,就不能加一个三定律或是别的什么来控制一下吗。
还是说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成为一个创造者,一个……神明?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最终才会迎来毁灭吧。
当凡人没有凡人的自觉,这个世界都将发笑,然后看着失了智的凡人以最快的速度毁灭他们自己。
这样感叹着,马林看到瓦斯普身上的畸变消失了,米拉停下了她的哭泣声。
瓦斯普是我的好朋友,她将身体借给我,令我回复神智,她是我永世的恩人。
它这么说道,然后有些不安地呼唤着瓦斯普的名字,这样的友情让马林多少有些松上一口气——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无私的友谊,才能够救下米拉,瓦斯普这个小姑娘虽然为了求生做过一些在她这个年纪不应该做的事情,但至少,她对生的渴求,对友人的爱,马林都看在眼里。
“我没事,米拉……”这个姑娘喘了两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马林:“先生,我看您穿着教士的衣服,请问,我们可以活下去吗。”
“你的朋友米拉还没有回答我,怎么才能够让外面那些被虫胎附身的人们活回来。”
它们活不回来了,畸变时的我分放出的虫胎是无法收回的,它们通常是一次性操作死体使用的士兵。
听到米拉的这个答案,马林叹了一口气:“发烧是感染的第一阶段,对吗。”
是的,在四十八小时之后,这一过程就不可逆了。
马林放下腿,双手抱头,整个人低下声看着脚下的石板与金属板混合的地面,在痛苦与挣扎中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抬起头看着瓦斯普胸前的米拉:“只有杀掉你,才能够中止它们的活性,对吗。”
是的,您……真是了解我们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