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莹虽说对杜衡没有太大的好感,可此时听到人这么治理大皇子,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杜指挥使这一招不错,只可惜大皇子身边人没有一个敢学,全都是只知道表忠心的狗腿子,要是能多一点强硬厉害的人,他说不定还能有点自知之明……阿寿,我们进去吧!”
张寿眼看朱莹嘴里招呼自己,脚下却兴冲冲走得飞快,知道她是兴致勃勃地去看大皇子笑话,他就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至于朱二,他甚至把老咸鱼和小花生都让在了前头,自己则是鬼鬼祟祟躲在后头,打定了主意今天三缄其口,绝不出声。
要是让大皇子知道,他就是蛊惑其去和长芦县令许澄决裂,捏着鼻子否认了冼云河等人是乱民的罪魁祸首,回头肯定会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他可不像朱莹和张寿那样头铁心铁扛得住,也不像大哥那样功劳赫赫无惧中伤。
然而,越走越慢的朱二冷不防觉得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先是打了个激灵,随即方才醒悟到背后只剩下一个人,赶紧讨好地叫道:“六哥……六爷!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
“你之前不是对少爷说,如果你生在战国,一定是舌辩无双的纵横家吗?”阿六难得调侃了一句,见朱二顿时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他却不由分说地拖了人上前,随即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有大小姐和少爷在一起,大皇子没工夫注意别人。”
话是这样没错,可朱二还是不由生出了一股被忽视被轻视的恼怒。然而,等到了那敞开的屋子门口时,他正寻思里头怎么这么安静,就听到了大皇子那惊怒交加的咆哮。
“朱莹,我就算再倒霉,也轮不到你来看热闹!你滚,带上你的男人一块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看到你!”
“滚什么滚?这是行宫,不是你家,你连半个主人都算不得,还是皇上破例,你之前才能住在这,你倒是作威作福,真的把行宫当成自己的地盘了?”朱莹却是半点不饶人,寸步不让地反唇相讥道,“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就自己滚好了,皇上让我带话给你,让你滚回京去!”
朱莹背后的张寿好整以暇地看热闹,而老咸鱼则是看得眉飞色舞,对朱莹的做派简直不能再赞同了。而小花生听到朱莹以滚回京反击大皇子的那个滚字,同样觉得非常解气。
而大皇子也没想到朱莹非但不给自己留一点颜面,反而拿出了父皇来压制自己。面色青黑的他恶狠狠地说:“荒谬!父皇既然派了朱廷芳下来,有什么口谕自然是他代传,你敢假传圣旨?这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这次来沧州,大哥是先锋,阿寿是中军,至于我嘛,我是压阵的。”
朱莹根本不理睬大皇子的恐吓,从小到大,大皇子的色厉内荏她实在是见得多了。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她就没好气地说:“你要是不信,那就继续杵在这里好了,反正我会派人给皇上送口信的。亏得你之前还主动请缨去江南,要你真去了江南……呵呵!”
尽管朱莹没有明说他如果激起江南民乱会如何如何,但大皇子还是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