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阿鹿得意的劲儿!”胡亥带着几分酸味吐槽,“不就是个筒车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是小草先生指点,他才做出来的。你再看他现在,我估计他连自己氏什么都不知道咧。”
“唔,有点酸。”
“酸?要不是我帮他,他能做成?”
胡亥就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蹦起来。
“真羡慕阿鹿。”
“为何?”
“你看他出身名门,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以后的成就都是我们可望不可即的。胡骅,我听说你只是旁支庶出而已,你也肯定很羡慕他吧?”
听雎鸠这么说,胡亥是哑口无言。
雎鸠老气横秋的拍拍他肩膀。
“羡慕是没用的,你以后得好好努力。毕竟你们身份不同,千万别再像他这般胡闹。比方说,这几日可以帮我们家抓虫。红薯快要熟了,到时候我请你吃烤地瓜。”
“……”
胡亥差点就哭了。
当时秦始皇为何要让他隐藏身份呐?
为何李鹿就不用隐藏?
好歹是秦国十八公子,现在竟成旁支庶出啦?
“我听说再过几日,你要回咸阳了?”
“嗯,阿鹿让我一块去参加他父亲寿宴。”
“丞相寿宴,是不是很奢华?”
“马马虎虎吧。”
李斯寿宴再豪,能和他爹比?先前秦皇寿宴,蛮夷戎狄都派遣使臣献上贺礼,光是倮君便以上万牛羊戎马祝寿,可谓是天下来宾!
“真酸!”
“……”
……
翌日。
李斯便乘坐马车来至泾阳。
他已有月余的时间没来这,主要是得处理诸多事物。包括更正秦律等活,都得由他接手。安乐君饮鸩自杀后,受牵连的官吏他也得负责审理。偌大的秦国,他同样也得操心。
李鹿的事迹,他也有所耳闻。听说搞出个什么筒车来,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按扶苏信函所写,李鹿表现其实还算可以。虽说顽劣调皮了些,却也比刚来的时候强多了。
李鹿刚来的时候,那是眼高于顶。寻常黔首与他说话,他都不带搭理的。后来兴许是掏粪掏老实了,他现在稍微能听得进些劝告。另外课堂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做起事来也容易半途而废。好在这次还算有些长进,硬是把筒车给造出来了!
等等!
先不管这筒车是什么玩意儿,李鹿能耗时月余的时间做个筒车?还日以继夜的去做?
这还是他儿子吗?
阿不,这还是李鹿吗?!
这小子什么德信,他当爹的能不知道?
这就不是个能成事的瓜怂!
当初说要学律令,李斯亲自教导。学了不到一旬直接把竹简给当柴火烧了,说是律令无趣不想再学!
好,李斯也忍了。
听李鹿说要当个大将军,李斯又厚着脸皮请治粟内史王戊为他剖析各个战役。人王戊毕竟是出自将门,别看现在担任文职,可领兵打仗照样是把好手。
结果不到三天,李鹿把兽皮地图全烧了!
还说打仗太烦人,他也不学!
总之,这小子做事就只有三分钟热度,从小到大就没让他省心过。李斯后来也就认命了,寻思着以后李鹿只要不闯祸就好。嘿,李鹿后续是天天闯祸,不把他气死那绝对是不罢休。有此和胡亥还偷摸溜至皇家禁苑,差点被当场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