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义夫说他和朱广昭出去办事去了,其他的李倾北也没多打听,她只是发消息问明岱一什么时候回来,明岱一说是今晚。
等到鼎盛开门,明岱一却还不见踪影,李倾北心不在焉地在柜台边支着脑袋,眼睛直盯着那扇大铁门,却只迎来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八点半,一个中年男人溜达着进门。这人叫猴哥,却胖得像八戒,爱打麻将、牌品却不好,平时在鼎盛不怎么招人待见,但他自己像是浑然不知似的,还天天往这儿跑。
这会儿,他面红耳赤、脚下打着飘,正晃晃悠悠地往柜台着走来。
“婷姐,凑桌麻将呗!”猴哥开口说话,目光却上下打量着李倾北。
罗婷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露出一副笑脸起身道:“哟!猴哥来啦,今儿不巧啊,都满了,您要不玩点儿别的?”
猴哥皱起眉头:“老子都特么打了三天鱼了。”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往李倾北那边挪,李倾北只觉得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
“阿北,你去问问义哥,能不能给猴哥把人凑齐了。”罗婷支开李倾北,一边陪着笑脸,“猴哥您稍等一会儿啊,这就给您问去。”
李倾北应声要走,却没想到被猴哥一把抓住了:“不用问,就咱仨!你再喊个门口看门的,这不就齐了么!”
罗婷从柜台里出来,想隔开猴哥和李倾北,猴哥却抓着李倾北不撒手,李倾北被他扯得直踉跄。
大元见状,也已经往这里走了。
与此同时,鼎盛的铁门被狠狠地推开,冲进来一个拎着酒瓶子的中年女人,怒气腾腾地瞪着眼睛。老鼠和海涛紧随其后,还想上前拦她,但那女人样子凶极了,手里的酒瓶更是一通乱挥,让人无法靠近。
女人的视线停在柜台这边,看到猴哥拉扯着李倾北,她当即扯着嗓子喊道:“好你个侯建华!我说这破地方有什么值得你天天往这儿钻,原来是特么有妞啊!”她直冲柜台,“不要脸的东西!”她又看见被猴哥拉着的李倾北,恨得牙痒痒,“臭婊子,老娘活撕了你!”
见此情形,身后的老鼠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冲上前将那女人拦住,一边抢她手里的酒瓶一边劝说道:“姐!您误会了姐!先冷静,咱有话好好说!”
那女人膀大腰圆,也是一身酒气,她将老鼠推开几步:“你特么什么东西!老娘没话跟你好好说!”
这边还没劝下来,猴哥也开始拍桌子:“老子操**的!丢人娘们儿!跟到这儿来发疯来了!”
他这样一骂,那女人更疯了,破口骂道:“烂裤裆的东西你再骂一句!老娘剁了你的**去喂狗!”
周围人并不惊慌,大多都在看戏,更有不少起哄的。罗婷想趁机把李倾北拉开,却不想那猴哥一边骂骂咧咧,手里的劲儿却一点儿没减。
大元冲到那女人和猴哥之间,先夺过了女人手里的酒瓶,又回过身来对猴哥说道:“哥,您跟嫂子有事儿出去说呗,咱这儿还做生意呢。”
“做特娘什么生意!一桌麻将都你m凑不齐!”猴哥啐了一声。
那女人更是已经气得两眼通红,她手里酒瓶被抢,便顺手抄起柜台上的一个玻璃烟缸,隔着大元,她够不着猴哥,但却砸得到被拽在一旁的李倾北。
说时迟那时快,大元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烟缸已经摔碎在地了。
一秒钟的死寂。
再看李倾北,她皱眉愣在那里,紧接着,一缕触目惊心的鲜红顺着她的前额滑落下来。
“我艹!”老鼠和海涛惊呼着冲上前。
大元不再好言相劝,抓起猴哥和那女人,连拖带拽地将二人推进了角落里的库房。
一贯笑脸迎人的罗婷此刻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对大元说:“给他们醒醒酒。”
这时,李倾北脚下一软,向后倒去。罗婷慌忙伸手,声音又在惊恐中变得颤抖:“阿北?阿北!”
“北姐!”老鼠和海涛跪倒在李倾北身边,满脸惊愕。
李倾北坐倒在罗婷怀里,恍恍惚惚地眯着眼,强烈的头晕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开始,她感觉到一阵剧痛从额头贯穿全身,但很快,又觉不着疼了,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海里,飘飘浮浮的。似乎能听见有人在喊她,可所有人的声音都像是隔着海水一般,朦胧而遥远……
“还喊特么什么喊!”罗婷强稳心神,“快送医院啊!”
海涛反应过来,连忙抱起李倾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