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里的三人听见声,回头看见张冬瓜,同样也很高兴。
“冬瓜啊,这么热得天,快进来坐!”
“爹,你吃饭了没!”
“冬瓜叔,你快坐!”
宋秋忙去切了一块冰西瓜来,还要舀一碗冰凉虾的。
但张冬瓜知道这是卖钱的,说什么也不肯吃,只说刚才梨花送回去的凉虾他吃着了,就行了,这些,留着卖钱。
还是老袁氏非得按着他接了西瓜去吃,好解解热,他拗不过老袁氏,才接了下来。
张冬瓜先同老袁氏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扭过头来,先问宋秋几句,再问梨花。
他向来老实,嘴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极为朴素的,就是问一些简单的最近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的话。
但叫人听着,却能感受到满满的深沉的关心。
这种不挂在嘴巴上的父爱,向来都是最沉重的,最叫人心里发酸的。
张梨花也叽叽喳喳没停的问着爹娘的近况。
宋秋看着这个晒得黝黑,明明才三十出头却像四十岁,但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满脸都是笑意的汉子,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原来的阿秋爹去得早,她吃过陈氏的奶,打心里也是将这个对他好的汉子当成爹一样的。
一块冰西瓜吃完,张冬瓜浑身都觉得舒坦,看着宋秋满脸都是笑,“还是阿秋能干,梨花跟着你我和你婶儿都放心,我们不在家,梨花就麻烦你和婶子看着了。”
宋秋连连摆手,说不麻烦,这是应该的。
说着,张冬瓜就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来,“这是程家发的,每个长工都有,我跟梨花娘又不爱吃,就留着了,来,阿秋,梨花你们拿着吃,听说这东西可稀罕了。”
油纸包打开来,露出里头裹着白霜的一颗颗的圆子,不知道是什么,应该是糖,因为天气大又贴身包着的原因,那白霜已经有些许融化了,黏在了油纸上。
张冬瓜似乎也才看到这个,憨憨的笑了笑,“原来不是这样的,瞧着可好看了,跟汤圆子似的,我没放好,这都化了,不过应当还是能吃的,阿秋你们快尝尝。”
宋秋点点头,率先伸出手去拿了一颗喂进嘴里,果然是融化了,拿了的手上都有些黏糊糊的,但真甜。
张梨花也跟着吃了一颗,两个小姑娘冲着张冬瓜笑着点头,“真好吃!真甜!”
张冬瓜就笑开了花,“好吃就行,你们拿着,慢慢吃。”
说罢,他也不能久留,遂看向老袁氏道:“婶子,那我这就得走了,你自个注意婶子,有空了我再回来看你。”
老袁氏点点头,突然看向宋秋道:“阿秋,你带着梨花牵了小黑去对面草坡吃点草,那地也阴凉。”
好好的,这个点喊他们牵骡子去喂草。
宋秋一听就知道,她奶这是故意支开她们。
她心里纳闷有什么是她跟梨花不能听的,但也没有多问,拿了油纸糖,就喊了张梨花一起去了。
直到两人牵了骡子出了茶棚往对面去了,老袁氏才看向张冬瓜道:“你娘就知道你今儿回去之前肯定会往这里来一趟的,所以昨儿晚上就同我说过话了,你听我慢慢同你说。”